一只手撑桌,一只手拎人。
但她却忘了垫着桌脚的震浪石已经被掏了……桌子自然也不稳了。
于是在拎起眉汁儿的一瞬间,桌子一歪,人也跟着一倒。
本来是要拎起眉汁儿丢开的手一时间竟将人给扯了过来。
眉汁儿如愿扑到了纪雀怀里。
“姑娘别不要我呜呜呜……”他抱着纪雀的腰肢死死不放手。
好似只要放了这手,他就会被纪雀丢掉。
事实的确如此。
在被眉汁儿抱住的一瞬间,纪雀头皮一麻!
熟悉的头皮发麻!
跟见鬼一模一样!
她一把从怀里扯出眉汁儿,咬牙想要开骂。
但是迎着那双无辜又单纯不解的眸子,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哎!”她扼腕懊恼,然后就眉汁儿丢开。
眉汁儿还要冲过去,纪雀立刻抬手,“站住!”
“呜呜呜姑娘你真的不要我了吗?”眉汁儿没绷住,眼泪不要钱似得从眼眶里啪啪掉。
哭红的眼睛看着纪雀,那一双琉璃一般的眸子好像要碎掉了。
纪雀深吸了一口气,“待会儿再说。”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先好好回答。”她声音压得很平静,但情绪一点儿也不平静。
“嗯嗯嗯!”眉汁儿点头如捣蒜。
“澜予,是吧?”
“嗯嗯,我是叫澜予。”
“那以后我就叫你澜予了。”纪雀道,“你的道长有没有跟你说过,那座山上的道观里还有别的人居住?”
澜予摇头,“没有。”
“我只住在山下,从来没有上过山,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人住过。”
纪雀十八年只在山上,从未下过山。
“那你在山下干嘛?”
“道长教我本事,说以后长大了保护姑娘用。”澜予说道,啜泣着抹了一把红红的眼眶,“他说,我生来就是姑娘的,姑娘以后会走上一条很孤独的路,他陪不了姑娘走,只有我可以。”
纪雀听着,狂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师父原来是这样嘱咐他的。
可是,既然是她的,为何十八年都不曾见过呢?
“十八岁那天你去洗澡的地方,真的是经常去吗?”纪雀问。
听到这话的澜予很显然身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