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笑意加深,又学着信王的语调:“母妃,您说表哥那般人物,便是男子见着了,都畏惧不已,如今竟畏妻如虎,可见表嫂威德,日后若给本王赐婚,可要仔细挑拣,不然哪日母妃见着儿子鼻青脸肿,儿子都只敢说,是院内的葡萄架子倒了,恰好砸在了脸上!”
她学的惟妙惟肖,太后一瞧,甚至都能听出当时信王是什么神态,不免笑道:“他怎什么话都编排,景和哪说得出这等话来。”
晏景性子倨傲,身份也高,又兼手握权柄,论起实权,怕是宗室王公都尚有不及,只等太子登基上位,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那些话是旁人说的,皇太后倒还信三分,觉得可乐,但是晏景说的,她却是不信了。
而且……
太后转过头去,看了眼尤晚秋。
很是纤细娇弱的身姿容貌,水墨画似的人,怕不是夫君声稍高些,就不敢多言。
赵贵妃捏着帕子掩盖笑意:“妾听了,也觉得麟儿说的是假话,后来又听身边的小太监说嘴,这才信了。”
李昭心下冷笑,宫闱里的太监,哪有几个能出去,怕不是私探了外头的消息。
同时又有些恼恨,那些混账话她未必没听到过,晏景显然是被迷昏了头,半点脸面不顾,之前好歹还说是秉持前朝宿公廉洁清正之风,不纳二色,如今倒大喇喇的说是畏妻。
为了个女子,关押兄弟,可怜子洲被关了一个多月,被放出来时瘦了几圈,话都比以前少了。
现在都这般,再过几年,还不知要如何呢!
太后则是皱起眉,看着尤晚秋,带上了几分挑剔。
许是人处于不同位置,便有不同的想法。
她们做妻子时,总希望与夫君琴瑟和鸣,盼着丈夫不纳二色,但做了母亲,做了祖母,就开始想着家族枝繁叶茂,格外看不惯霸着夫君不放的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