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跟着晏景,比跟着她要好太多,晏景如今位高权重,又是天子近臣,娶了续弦也会是家世清白的官宦小姐,清儿跟着他,便是父母皆在,金尊玉贵的小世子。
日后便是没什么本事志向,也可承袭爵位,受父辈荫蔽,在京城里做个无人敢招惹的富贵闲人。
若跟着她,不过是小富商户之家的独子,两厢比较,自然是让清儿跟着晏景比较好。
尤晚秋离去之后不久,怕晏景又同上辈子似得搞什么阵法献祭,还特地修书一封,托陶阳舒寄给青黛,让她警惕着些,万一晏景真要如此,也好有个准备。
许是她沉思的模样瞧着太过明显,金桂姐撩开柜台后头的帘子,挑了挑眉:“妹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前些日子跟踪你的人又来了?”
尤晚秋摇了摇头:“那都是没影的事,我不过是想起了些过去在京城的事情。”
说到前些日子,尤晚秋便想起来。
一个月前她与桂枝一同去南市买点心,南市有家老店,名叫珍香轩,是开在金陵数十年的点心铺子,生意极好。
尤晚秋喜欢里头的荷花酥,滋味淡雅清甜,透着荷花的清香,桂枝最爱酥油鲍螺,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各自买了许多,还带了些绿豆糕,雪花酥回去,分给府里旁的小丫头吃。
本是很好的日子,偏偏正要结账时,尤晚秋莫名有些战栗,心突突的跳,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一般,毛骨悚然。
本能让她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窜,匆匆与桂枝说了一声,转头便要往家走,桂枝反应不及,刚叫了句:“小姐……”又被店里的伙计缠住,也没来得及跟上她。
尤晚秋快步往家中赶,只觉得身后有什么在逐渐逼近,带来如同窒息般的恐怖感。
它离她愈发近了,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几乎要将她剥皮拆骨,清风拂过,又像是炙热的呼吸,手不知何时被身后的人攥紧,但又很快松开,像猫捉老鼠般的逗弄。
尤晚秋呼吸急促起来,心怦怦直跳,她再压抑不住,停下脚步,恶狠狠得朝身后瞪去。
身后却空无一人,四周行人看她慌乱惊惧模样,不由四散开来,还有认识她的路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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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东街长乐巷的尤夫人么,怎慌慌张张的?莫不是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