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再如何躲避,终究是要见面的。
尤晚秋自金桂姐那处离开,本打算直接归家,但想了想,又去南市买了些荷花酥来。
等到了家门口,便见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不过总角之年,穿罗着缎,很是贵气。
晏清远远地便瞧见尤晚秋过来的身影,乖巧的等待,等她到他跟前,才行了一礼。
大抵是因着他小孩子家家学着大人模样,瞧上去很是可爱,尤晚秋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他发顶:“今日等了许久吧。”
她说着,又取出一早备好的点心,牵着晏清进了府内,一边走,一边道:“方才去了趟点心铺子,这才回的晚了些,恰好你在,咱们一起吃点。”
晏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她进了堂屋,又被抱起来安置在椅上,桂枝见着他来了,也笑着上前道。
“子璋今日在外头等许久了,我还让老于开门放他进来,他却不愿,说要在外头等你。”
尤晚秋听罢,朝晏清看去,便见着他像是有些羞了,偏过头不说话,忙对着桂枝道:“姐姐可别说这些话,小孩子面皮薄,要恼的。”
晏清摇了摇头:“我不恼,我是在门口等您。”
尤晚秋笑着给他递了块荷花酥,晏清道了句谢,才接过手,小口吃了起来,还知道酥饼易落渣,请桂枝帮他取了个小碟子,放在下面接着。
他看上去是书香门第,高门大户才养得出的孩子,父母应该教养得很严,一举一动皆是规矩模样,瞧着比寻常七八岁孩子成熟很多。
但尤晚秋初次见到这个孩子,却是他在门外哭泣,哭得极为可怜。
那时尤晚秋跟桂枝还有旁的小丫鬟们一同回来,一行人一到家门口,就瞧见晏清坐在她们门口的石台阶上,满脸是泪,应是哭了好一会,脸都有些红了,哭声小小的,听着很是可怜。
小丫鬟见他如此,皱了皱眉:“怕是被人丢在咱们屋外了。”
金陵虽是富庶之地,但也不是没有穷人,不少穷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便将婴孩往大户人家门口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