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实在叫人大跌眼镜。
章大夫捋着长须的手抖了抖,医女们面面相觑,尤晚秋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让她钻进去。
好在晏景积威已久,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指出他的不对劲。
在知道尤晚秋身子无碍后,他便打赏重金犒劳了过来给她看伤的大夫跟医女,也不叫人抬轿子过来,只将尤晚秋打横抱起,往正房寝室那边走去。
章大夫对广阳候的印象再一次被颠覆,颤巍巍的走出了帐子,彩凤在外头等着,要带他跟两位医女去账房领赏。
途中,章大夫忍不住的询问彩凤:“那位姑娘,是什么来头,我在府中这么多年,竟没见过侯爷这般模样……”
彩凤也叹气道:“您问我,我都不知道要去问谁呢。”
她又笑了笑,“不过侯爷如今总归比先前好伺候多了,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是好事么?
章大夫不敢多言,他回忆着方才晏景对那不知名的姑娘珍重的态度,又想到他把脉时发现的脉象。
郁结于心,忧思难忘……
若是这份郁结与侯爷无关还好,若是有关……
情之一事,怪异非常,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日后还不知要掀起何等波浪。
……
尤晚秋被晏景横抱在怀里,她一向敏感,此时不可避免的感知到了许多向她投射而来的目光,有诧异,有探究,也有……
——恶意。
她两辈子受到的恶意不少,因此对这类目光颇为敏感,忍不住要蜷缩到晏景怀里,寻求些虚无缥缈的庇护。
晏景轻笑一声,尤晚秋感到他的胸腔在轻微震动,抬头看去,就瞧见他含笑的模样,像是极满意她依恋的姿态。
见她朝自己看来,晏景低声问她:“怎么了?”
尤晚秋摇了摇头,而后想起什么,又对他道:“您要不还是将我放下来吧,这样抱着我走回去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