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长公主府内。
一阵瓷器砸碎的脆响传出,四周仆从跪成一片,无不露出战战兢兢,恭顺谦卑的脊背来。
李昭面色铁青,怒气高炽,摔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瓷瓶都无法遏制她的怒火。
她指着方才回话的李嬷嬷,冷声道:“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李嬷嬷忍着惧意回话:“殿下,千真万确,奴婢还是怕您太生气,有些难听话都不敢对您说呢。”
李昭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倒要听听她敢说出什么话!”
李嬷嬷吞了口口水,将尤晚秋在屋子里说的那些话尽数复述了一遍,越说声音越小。
——无他,被李昭愈发难看的脸色吓的。
李昭被气得头疼,重重喘了几下,后头的常嬷嬷见她不对,连忙扶她到椅后坐下,婢女适时端上茶盏,常嬷嬷喂李昭喝了两口,好容易才给她顺下气。
常嬷嬷眸光深冷:“你怎甚么混账话都敢说,污了殿下的耳朵,小心要了你的命。”
李嬷嬷不敢再多话,她方才是因着记恨尤晚秋逼她跪瓷片的事情,所以才大着胆子说的那番话。
现在看李昭被她气得发昏,哪里还敢多嘴,低眉垂首,活像个鹌鹑。
常嬷嬷见她老实了,又去安抚李昭。
“殿下,那女子实在无状,您何必因她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是李昭的奶嬷嬷,在李昭跟前颇有分量,她说的话,李昭多少也听得进去。
见李昭缓过神,在一旁深思,常嬷嬷又建议道:“她这般放肆,也不是个安分的主,与其叫她跟在侯爷身边,带坏了侯爷,不如咱们直接下手,索性让她人没了,也免得日后招来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