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说的公平,是大道至简的公平。”
程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说道:“我身为国公之子,陛下亲选的御史,和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学子,站在一个地方,答着同一道题,这难道不是公平吗?”
高瘦少年语气一噎,但仍旧不甘心,望着欧阳询道:
“欧阳博士,刚才不算,我想重来!”
不等欧阳询开口,程俊抱着双肩瞅着他,道:“你觉得重来,会改变结果?”
“刚才我是让你沉默,再来一次,你该倒头就睡,你是不是困了,想我帮你一把?”
倒头就睡......
高瘦少年浑身一震,顿时不敢再吭声了。
欧阳询听得气笑了,“程俊,你能把捂嘴这件事,说的这么有理有据的,老夫也是佩服。”
“但是,你捂嘴这件事,本质就是不对!”
程俊转头望向他,困惑道:
“我为什么不能捂他的嘴?两方算数,就如同两军交战用兵,兵者,诡道也,讲究出奇制胜。”
“我出奇且制胜,我有什么错?”
果然是兵家子弟啊......国子监博士们目放异色望着理直气壮的程俊,心里默默想着。
欧阳询瞪着他道:“你还用上兵法了?”
程俊放下双手,肃然说道:“家父程咬金,打了大半辈子的仗,用了大半辈子的兵法,我一直以武官之子自居,身为武官之子,我不讲兵法讲什么?”
褚亮忽然道:“君子六艺,乃是儒家之六艺,你参杂兵家想法进来,就是乱道!”
程俊转头看向他,说道:“什么叫乱道,天下就儒家一道是吗?兵家的不算,还是法家的不算?敢说这种话,你也不怕大半夜的百家诸子找你算账?”
“还有,褚学士,你这话说的不对,我虽然出自兵家,但我不仅学兵道,也学儒学。”
“我志在集两家之长,成为一位儒将,怎么能叫乱道,你该夸我给你们儒家长脸了才对。”
程俊一本正经说道。
褚亮差点没忍住蹦出脏字,碍于身份,他最终将脏话咽了回去,看向孔颖达,问道:
“孔祭酒,你当真要让程俊全权代表国子监?”
孔颖达点头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