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微笑道:“李郡王果然快人快语。李振也不绕圈子:我家大王说,河东地盘广大,为免郡王过于操劳,情肯代郡王管辖一座军州。此州钱粮文策交割完毕之后,便当礼送令郎前来与郡王团聚。”
李克用霍然站了起来:
“一派胡言!撵出去!”
李嗣源也大声呵斥:
“若非你们杀人掳掠,三郎怎会落入你们手中?再不好生送还,我去找朱温讲理!”
亲兵们一拥而上,周德威拦住他们:
“先将兴绪先生请出去休息,我与大王自有商量。”
亲兵们有些糊涂,看看李克用,李克用这时也觉得好像撵走李振有些不妥,毕竟儿子还在朱全忠手上呢。就挥了挥手:
“先将他带下去。”
李振听李克用口气缓和,就知道这谈判还有希望,当下也不再紧张,跟随亲兵出了帅帐。
李克用对着周德威大喝:
“阳五!河东军州,都是我军将士血肉换来!怎可用来交换孤的三郎?”
李嗣源插话:
“父王,军州虽然重要,但是父王膝下已空,父王百年之后,谁来继承河东大业?”
李克用瞪他一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李嗣源一笑:“上阵父子兵,孩儿岂能不跟着父王说话?不过据实而言……”
李克用打断他:“据什么实!据实就是,我有那么多养子,衣则同袍,寝则同处,谁不能继承我?就是你邈佶烈,就不能做个河东王?”
李嗣源吓了一跳:父王你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吧?
“父王言重了,邈佶烈不敢有此心。”
周德威也劝道:“大王何不先将三郎接回?若他果然不济,以后再从太保中择优来继承王位,却也不迟。”
李克用愤愤地说:
“你又不是没听见朱贼的要价,他要一座军州来换!”
李嗣源笑笑说:“何不将太行山后的军州给他一座?比如妫州。看他如何来守?”
李克用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起来:
“镇远,邈佶烈这主意不错啊,咱们将计就计,把妫州给他!隔着一座太行山,看他如何照应?待三郎回来以后,咱们找个借口就可以重新夺回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