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咆哮着。
“庸医!就是你这庸医!竟然害了夫人性命!今日你须偿命!”
看着朱全忠拔出宝剑,东方恪面如土色,结结巴巴不出话来。
朱全忠却狠狠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自言自语。
“戒杀远色,此乃夫人遗谏,不可不听!但孤若不杀你这庸医,又如何对得起夫人?”
这种问题当然难不倒梁王。他大声喊道。
“二郎!”
他的次子朱友文大步走入。
“孩儿在。”
朱全忠指着倒在地上的东方恪,语调阴森。
“这庸医害死了夫人!如何处置?”
朱友文变身生死判官。
“按律当斩!”
朱全忠重重叹了口气:如果杀了他,孤不会自己动手吗?
“夫人让孤戒杀远色,孤今日便不杀他。然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带他下去,处以宫刑!让他今后不能再生下一堆庸医害人!”
听说居然要给自己断子孙根,东方客不由哭叫起来。
朱友文将他一把拎起来,冷笑。
“父王并未取尔狗命,瞎叫唤什么!”
在朱友文看来,能够留下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看着朱友文拖着东方客离开,听着东方客“大王饶命”的声音越来越小,朱全忠慢慢转身,重新来到张惠榻前,看着那张没有血色却依然秀美的脸庞,忍不住泪流满面。
泪流满面的还有皇帝。
这次讨伐河东,昭宗本来是心存犹豫的。因为皇帝本尊下场,是不符合自己的既定战略的。
拉拢秦王、晋王,限制梁王。特别晋梁两家,围绕河中开战,自己可以选择战败一方下手。
但怎么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张浚?
昭宗一直没想通。可是金口玉言,答应了,就必须贯彻,否则,朕的威信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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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百个想不通,也只好让张浚、孙揆领兵出征,自己也只能饱含期待地对张浚说:“张卿,张相,你千万不要让朕蒙羞啊!”
张浚没有给他带来羞耻,只是给他带来空前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