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万一反转,自己的面子、里子都会丢光。
“恢复均田制,怎么会是大开销?”
王正言据实回答,派出去的均田使官,每一路正使、副使、参军及各种随从,车马费消耗已自不少,加上到了州县上,还要再次增派人手,下到田间地头,重新勘定无主荒田,之后再酌定均田情形,所以每一路均田官,预算都达到了几万贯钱,而均田官共有三十四路,共需要一百几十万贯。河南六十州,每州抽调人员的补贴,尚未计算在内。
李存勖摇摇头。
“王卿,这就是均田工作前期的一个投入罢了,今后的均田,可是会有大笔的租庸调收取上来,那时候,你这国库,恐怕就要扩大才行了。”
想到源源不断的财富涌入国库,皇帝心里就非常开心。
王正言说:“圣人,恢复均田制乃是圣断,臣岂敢置喙。不过,第二桩开销,臣就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了,简直是无底洞。”
李存勖皱起眉。
“你直说,什么开销?”
王正言看看任圜。
“圣人,工部所兴建的各种工厂,这建厂房的费用究竟是多少?臣问过任尚书,他……”
李存勖打断了王正言:“王卿是不是想说,任尚书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少钱才够?”
王正言连忙点头:“圣人明鉴。”
李存勖笑了笑:“你问不清楚,朕来问。”
听到圣人要问自己,任圜赶紧上前一步。
“圣人,臣……”
李存勖打断他:“任圜,这多建工厂,乃是朕的决断,你只管修建,不必疑虑。”
任圜心头苦笑。
皇上没听清吗?哪里是臣疑虑,明明是户部疑虑嘛。
李存勖看看王正言和任圜。
“至于修建工厂要花的钱,任圜可以自己解决嘛。”
任圜还没来得及回答,王正言已经笑着答应了:“圣人明鉴。”
王正言永远是这种风格,只要不从国库里花钱,叫你爹都行。
任圜可就苦了。
皇上轻飘飘一句“自己解决”,我一个工部尚书,怎么解决?
“圣人,臣的职责就是盖厂房建工厂,都是花银子的事情,将来召来工人,还要给他们发钱,到处都是花银子啊,自己解决,这……”
“任圜,你今天怎么死脑筋了?”
皇上一声断喝,倒是让任圜惶恐了。
我死脑筋?
李存勖真是要无语了:“任圜啊,平素里,朕看你还是很精明强干的嘛,怎么你就想不起来?工厂里造出来的那些东西,你不会拿去卖掉吗?银子,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