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脑子有疾?”
没披好披风的胤?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的他打掉胤禟的手,怒声道:
“我管他谁用过,能让我保暖,不就行了?”
“那你别用他的。”
胤禟嫌恶地看了眼胤?拿着的披风,边伸手脱身上的衣袍,边温声道:
“我把外衣脱下来给你御寒。”
胤?语气微顿,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胤禟,满眼认真地道:
小主,
“胤禟,虽说过年找太医不吉利,但我还是建议你找太医看看脑子。”
“你——”
胤禟解着腰带的手微顿,他抬眸迎上胤?的目光,难以置信地问:
“你这是在骂我脑子有病?”
“你脑子难道没病吗?”
胤?低眉扫了眼胤禟快要解开的腰带,冷声道:
“从前我便说过,四姐和我想跟谁来往,都是我们的自由,你们不许干涉。
如今你一句接一句地问我何时跟四哥有了来往,难不成不是有病?
还有,明明我用披风都能不受冻了,为何还要穿你的衣袍?
难不成你是打着把外袍让给我,再把自己冻病,好让我心软的主意?”
“你……你竟是这般想我的?”
胤禟自嘲地笑了两声,很是受伤地问:
“十弟,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会算计你的人吗?”
胤?抿了抿唇,半晌都没回话。
他也不想怀疑胤禟,可有胤禩的例子在前,胤禟又满心满意地想着帮胤禩,他如何还能毫不保留地信任胤禟?
再说了,他被骗不要紧,若是因他害得四姐被八哥和九哥再算计一次,那他还不如提前跟胤禩和胤禟同归于尽算了。
胤禟见他这副模样,哪能不明白胤?的意思。
他神色悲戚地低着头,语气哀伤地道:
“十弟,是我对不起四姐,也对不起你。日后若是你不想跟我和八哥来往,那我……我尊重你的决定。”
“嗯。”
胤?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后,连忙垂下眼眸掩过眼底的湿意。
过往胤禟护着他的场景好似昨日发生的那般,接二连三地浮现在脑海里。
胤?合上眼眸,把心底的酸涩压下后,攥着拳头看向眼前的牌位。
那万万人之上的皇位,真的就值得八哥和九哥抛弃良善,不择手段地谋算吗?
——
雍亲王府。
胤禛低眸看了两眼信封上的字后,面无表情地把信撕开了。
虽说不知为何四妹写给八弟的信会落在宴会上,但他捡到了就是他的。
胤禛掏出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后,不着痕迹地弯了下嘴角。
这么多年了,无论他们兄弟怎么变,四妹那赤诚之心都没变过。
要他说,既然老八先前害得四妹受了无妄之灾,那四妹就不应该再特意写信安慰他。
想到这,胤禛突然又看了眼信笺上的字迹。
确认这墨迹写了有段时日后,胤禛眯着眼想起了从宁古塔回来的胤祺和胤?。
按理说,四姐的信应当是让胤祺和胤?带回来给老八的。
但这两人回来一个多月都没把信给胤禩送过去,莫不是他们也不想见到四妹以德报怨?
胤禛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他把信笺重新装进信封里,又令苏培盛把封口的蜡烛拿过来,重新把信蜡封好后,吩咐苏培盛把信送到胤祺府上。
他想,既然五弟和十弟和他想法相同,那他没必要出头当恶人。
免得日后四妹旧事重提,发现八弟压根没看到这封信后,对他心生嫌隙。
⊙﹏⊙
远在土谢图汗部落的林棠可不知道胤禛的想法,她正笑晏晏地看着额附和察珲多尔济拌嘴。
“欧沃,根扎布多尔济也大了,您就让他跟着您学学如何处理政事吧。”
敦多布多尔济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瞪着他的察珲多尔济,抗议道:
“您总不能每次都把银票分给根扎布多尔济,把政事分给孙儿处理吧。”
“让你办点事还委屈了你?”
察珲多尔济拿起手边的拐杖就要起身去打敦多布多尔济,“根扎布多尔济才多大,正是吃好喝好长身体的时候。
你这阿布不心疼他,还盼着老头子磋磨他,真是气死我了。”
“我怎么不心疼他了?”
敦多布多尔济瞪了眼捂住嘴巴偷笑的根扎布多尔济,没好气地道:
“欧沃,是您太偏心了。
您把对孙儿的疼爱都分给他了,孙儿可不得好好心疼自己?”
“你这是歪理!”
察珲多尔济咬了咬牙,他拄着拐杖快步走到敦多布多尔济跟前,伸手打了他两下,冷哼道:
“以往我少给你好东西了,你个只进不出的貔貅,还好意思说老头子偏心?
你瞧瞧根扎布多尔济,从宁古塔回来给老头子整整两车礼物。
你呢,空着手来张嘴就说你饿了,想吃老头子留着下崽的母羊。”
“那都是我花银子买的啊。”
敦多布多尔济瞧见林棠眉眼带笑,快速扬了下眉梢,捂住脑袋嚷嚷道:
“欧沃,您都没查清楚便打我,就是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