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曲阳侯麾下众文臣武将这边,是如何地山呼海啸、群魔乱舞……
被捆绑在角落里的吕义,已经眼前一片漆黑了。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不在这里!
在全天下任何地方都行……哪怕是在粪坑里泡澡也行阿!只要此时此刻别在这间该死的屋子里!
完了。
熊午良啊熊午良,你要造反……能不能避着点儿人啊?
别人无所谓——他们都是你的亲信部曲。
但我不一样啊!
我一个外人,听这么多机密……这样真的好吗?
吕义麻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已经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东西……他对自己的存活,不再报有任何期望了。
……
熊午良脸色黑了很久。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
看自己这帮麾下将领的表现,果真是反贼窝子!
难怪当今楚王对自己如此忌惮。
他还真没错儿……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无论是给姒惊无条件投降的三天期限,还是在进军琅琊的路上……熊午良一直都在深思。
思考的,就是姒惊那晚留给自己的那些话。
其实姒惊用讽刺语气说出的那些辛辣道理,熊午良自己也不是不懂。
只是在从前,从来没有仔细地考虑过……或许也是不愿意考虑。
毕竟,作为一个一心混吃等死的米虫,熊午良很愿意为大楚的强大贡献力量,却不愿意将自己的余生绑死在那个王位上,肩负那么大的责任。
那可是方圆数千里、成百上千万楚民的领袖。
这得是多大的压力?
若是干得不好,还得被后人指着脊梁骨嘲笑几千年;干得好了,就得像秦始皇那样一天批改一万吨奏折——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穿越过来成为顶尖大贵族,是为了让我继续996的?
这是什么扯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