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被海水泡傻了。
可谁想,就在下一秒,廖青回头看向了她。
那个眼神,并不是之前廖青在仙门大比时看向她的眼神,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却又缺少经验的少年该有的眼神,而是一个像是经历了很多的、沧桑的青年才有的眼神。
“来到这里后,我的记忆就松动了。”廖青的声音很平静,“我想起了和老祖之间的约定。”
“什么约定?”
“他许我一段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时光,换一个承诺。”廖青说到这里的时候,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有些难过。
秦蓁张了张嘴,想要追问,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何,看着廖青这副忽然成熟了的模样,有些话她好像没办法轻松地说出口来了。
于是,她选择了安静地等待着。
廖青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的表情并不算轻松,像是在承受什么极大的痛楚一般。
秦蓁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个念想之间。
廖青终于开了口:“邢硕确实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他锻造出我的时候,我便已经生了灵智,只是对于持剑人来说这既是幸运,也是不幸。”
“为何说这是不幸?”
“因为,刚出炉的剑承受不了我的灵识,从我诞生那一刻,我便注定了很快就和剑身一起消亡。”
邢硕太想给老祖锻造一把好剑了。
许是被他的这种强烈的、真挚的、极致的想法所影响,他确实锻造出了一柄绝世好剑。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天才却也稚嫩,在最不该的时候,让这柄剑孕育出了器灵的灵识。
剑,即将崩裂。
不知内情的外人,定然会笑话邢硕锻造了一柄废剑。
“是老祖救了我,他无法治愈我,却能将我对剑产生的伤害,转移到他身上,他替剑,也是替我,承担了这份痛楚,延长了我们的寿命。”
秦蓁:“!”
这是她完全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