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秋晓却是说,“会借的,童童一直也没怪谁。”
李景和有点不相信,小时候,学校有人欺负白舒童笑她是六指儿,她肯定睚眦必报,打不过,就算头破血流也要咬回去,他的这些背叛事怎么可能不计较。
他又想起了一张供词纸,无意问,“她在帮白家办什么事?”
那本是不光彩的事。
张秋晓眼神微躲避,摇摇头,帮着白舒童保密,没说,只说,“反正,我们试着找找童童,就是。”
于是,他们就在年前不停地往南京写信,而这一封封信又阴错阳差地没到白舒童的手上,寄一封出去,就失望多一次。
“她是恨我的,你偏不信,信上还提我名字,更别想了。”李景和劝张秋晓不要再寄了。
但是张秋晓依旧坚持。
外头在热闹地过年,街头街巷甩着竹炮,空气里弥漫着炮仗味,整个楼道里更是喜气地贴上了春联和福字,更有挂上垂穗红灯笼的。
而小阁楼里,阴阴暗暗,停着电。
李景和从外头回来,喝着已经不热的茶水,又一次没找到工作。
好一点的文员工作,人家听他说是沪江大学的,还给资料表让填一填,给机会。但是一见他伸出了口袋里缺指的手,就立刻找了人已经满员的借口。
无视外头张贴的急聘广告,打发他走。
他去找一些体力活,人家见着他身板弱,扛不起两包米袋子,巡了他身体又见他无指,觉得以后得惹事,又借口打发走。
不上又不下。
他喝着手中的冷茶。
这个月底他们就得搬出小阁楼,钱庄的人不讲道上过年不催账的规矩,往死里逼着,大过年的,在他们屋门口扔死猫死老鼠。
其他的房客觉得晦气,找了房东,房东让他们这个月就得搬走。
而这会儿,钱庄的人更是一口气都不歇,还往他们门口泼狗血。
屋内外一股的腥臭。
这个地下钱庄是白家的,他脱离开了徽帮的庇护,这下子白斯言应该是知道了之前有些事,是他有意报复,肯定不会放过他。
而邱宁,他这窝囊模样又回不去。
无光的夜里,李景和垂打着木桌子。
砰的一声又一声。
惹来了隔壁屋子的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