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璟扫了一眼内容。
信上短短几字,只说母病逝,让前往香港。
来信人是女性,应该是白斯言的妻子,白舒童的大嫂。
其他的也没多说了。
手帕子湿透,吴妈妈声音微哑,“万事以孝为大,小姐,怎么我们都得赶着出殡前去见太太最后一面,算算这日子,如果是去香港,坐车,换铁路,换渡轮,时间很是着急。恐怕不能跟着顾三少爷他们先坐飞机去南京了,可怎么办。”
白舒童将参汤放下,从顾承璟手中接过了那封电报。
上头也并没有写出殡日期,只写着速来港。
言辞很短。
她轻轻捏了捏薄薄的纸片,心紧着,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同军官长商量下。”
“诶。”
吴妈妈又抹了两把眼泪,才应声出了门。
房内其实也已经放好了明天要回南京的行李,两个皮箱,堆叠在沙发上,里头装了随身衣物也装了安宁州的特产,本来他们要走铁路,票也买好了。
但临近出发,孙作芳说车票是为了防止有心人而虚晃一枪的,实际安排了他们在昆明巫家坝乘机回南京,说是免得夜长梦多。
到了南京的机场,也有顾家人静候。
一切有序安排。
他们也都准备好了团聚事。
但是离别却先来。
屋内剩了他们两人,两人同时要开口。
“你......”
“你......”
白舒童扯了唇,轻靠在了顾承璟的肩边,心情微沉,同他先说,“我先去趟香港,再去南京。”
顾承璟喝下她喝不完的参汤,随手放在床头柜边,“我陪你。”
她摇头,阻止,“不行,你回了南京要去空军司令部报到,还得接受调查,若被他们知道归队当口,你还同我去参加吊唁,做了私事。那还得了。我真的很怕他们不讲理,寻着理由就罚你,你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