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下李傕、郭汜不难,但要想赢的轻松,付出的代价不大,还需诸君画策定谋了。”
两世为人,刘璋的心性多少有一些改变,他经常能做到置身事外的考虑事情,而不是落入局中,颠扑不破混沌的局势,以至于危难降临时难以察觉。
所以对于彭羕、法正等人的吹吹捧捧,刘璋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沉迷在美言之中,他想的是好好议事,不谈其他。
在刘璋话语的扭转下,会议继续朝正确的方向进行。
“现在李傕、郭汜一方的势力组成,除却李傕、郭汜的兵众,另有关中诸将李堪、侯选、程银、梁兴等人,看上去是打算同明公抗衡到底,如今和李傕、郭汜抱团抱的很紧……此外就是为李傕、郭汜招诱而来的凉州羌胡,其中以烧何、当煎二部为大,其余的不过是三五百人的小种羌人部落。”
兵曹彭羕根据斥候收集到的情报分析着:“这些人或是屯于长安城内,或是屯于长安城外,互为掎角之势,一心一意顽抗到底了。”
“不过李傕、郭汜也不是全盘打着坚守长安城的打算,据运粮官的通报,最近几日,多有三五百人为一伙的凉州羌胡劫掠我军粮草,且这伙子羌胡尤为谨慎,有利则上前,无利则远遁,想必是李傕、郭汜一伙派遣出来的。”
兵曹彭羕眉目间露出忧色道:“为了避免粮草被劫,运粮的队伍增派了护卫,但这样一来路途上的消耗就不免多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马多就是好啊!”法正感慨了一声,李傕、郭汜一方虽然兵力少于他们,但马匹的数目却是多于他们,毕竟关陇之地乃是产马的好地方,怎么都不会缺马。
而两军交战,就是扩大己方的优势,增加敌方的劣势,当两方差距到达一定的范围后,再一锤定音,干净利落的解决对手。
所以李傕、郭汜二贼作为知兵之人,肯定会发挥出马多的优势,派遣往来如风、蜀兵追赶不及的骑卒,做一些袭扰的动作。
这些小打小闹的骚扰动作虽然一下两下的危害并不是很大,但积少成多,绳锯木断之下,对刘璋一方也会造成一定的损伤。
法正感慨了一声后,他淡然的笑着:“所幸如今我军兵临关中,三辅之地的父老踊跃相迎下,献上了不少好马助力我军作战,这样一样骑卒的数量倒是和李傕、郭汜一方相差无几了。”
“不过……”法正转折了一句:“刚训练出来的骑卒倒是上不战场,只能做巡视之用,还得磨炼一段时间的骑术,以及马背上的武艺才行。”
这便是蜀地的劣势,蜀地有粮有兵,又有高山险阻,但就是缺少马匹,更缺少能驰骋沙场的骑军,而骑兵是争横天下必须的军种。
面对法正言及己方的劣势,刘璋的心态放的很轻松,他如今踏足关中,地近陇右,靠近产马之地,自是不必心忧缺马的情况,也不必担心麾下没有善骑的骑士。
只是李傕、郭汜派遣羌胡袭扰粮道一事,刘璋不打算被动的挨打,他须臾间定下的决定:“彭卿,书一道军令,着张任、张绣二人去驱除掉袭扰粮道的羌胡,眼下大战在即,粮道需要稳定下来。”
“诺。”彭羕领命的同时,他问询出了一个问题:“明公,若是羌胡被追逼到绝处,跪拜归降的话,是否纳降呢?”
彭羕牢记着刘璋前面发出的檄文,此行但诛李傕、郭汜二贼,其余降者不问,如此问题就来了,羌胡若是归降的话,要不要纳降。
而对袭扰粮道的羌胡是否有被逼到绝处的可能,彭羕没有任何的怀疑,他是见识过张任的骑术和武艺,称得上是世间无双,区区羌胡,自然不是张任的敌手。
至于刘璋派遣出去保卫粮草的另外一人-张绣,彭羕自张任的口中听到过一二点张任对张绣的评价,张任称张绣武艺不亚于他,或许略有超出。
虽是彭羕觉得张任有自谦的语气,但他对张绣也看高了一眼,是以如今刘璋麾下,两个并驾齐驱、数一数二的骑将出马,彭羕对袭扰粮道的羌胡未来的命运,报以悲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