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哪里掉下来的,顶楼吗?”
“快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住户被袭击受伤!”
“这,这个人的身体,怎么——呕!”
瓦列里听着外面警察一声声的紧迫喊叫,一种无名的恐惧在他的心里愈发滋生了出来。
种种信息都在告诉他,外面那个疑似歹徒的坠楼者,和面前应是受害者的顾时脱不了干系。
他的目光注视在顾时的身上,后者却淡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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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他们可查不出来他的死亡原因。”
“你觉得一个浑身细胞癌变,组织溃烂,大脑海绵状病变,免疫系统失控袭击内脏,并且加以强烈冲击性坠落伤的尸体,能被检测出具体的死因吗?”
“我想你们这个世界的科学,恐怕还没有到底这个程度吧?”
“除非你们当中拥有着一位能够感受到那具尸体上拥有的寄生痕迹的天使,否则谁也不会知道那个人生前究竟遭遇过什么。”
“不过,以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的经验来看……呵呵,似乎这里并不满足这个条件。”
瓦列里难以置信地开口道。
“是你对他下的手?可……为什么还是有人死了。”
“那是因为你搞错了先后顺序。而且,我只是一个受害者,受害者对加害者施以反击,也算是正当防卫吧?嗯,我记得这个法律条文,有个经典的案子叫昆山龙哥案,当时我还反复看了好多视频,网友的评论还怪有趣的。”
顾时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来,拿着装着葡萄糖水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瓦列里瞳孔一震,看向刚才他放杯子的地方。
果不其然,那个被他带进来的纸杯此时已经不在原地,它现在就在顾时手上。
“嗯……味道真不错,这里面加了什么?”
“果葡糖浆……”
“原来如此,哈,科技可真有意思。”
看着顾时悠然饮水的姿态,瓦列里只感觉身边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四面八方窥视着自己。
他最终还是难以压制住内心的不安,颤抖着问道。
“你……究竟是谁?”
顾时停下了喝水的动作,目光平稳地滑向了瓦列里。
“我说了,我叫顾时。”
“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秘密,那我也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顾时从被子里探出了一只手,那只手里正捏着一枚精致的单片眼镜。
“戴上它试试?”
顾时笑着,他好像并不急切,似乎他此时的所作所为只是一时兴起。
瓦列里犹豫着伸出手去,接过了那枚单片眼镜。
就在他纠结在戴与不戴的边缘时,他的余光忽然瞥见面前的车窗倒影。
倒影中映出了车内二人的身形,一个是坐在担架上的顾时,另一个是自己。
只不过,那个自己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只见那个倒影的自己留着一脸浓密的胡须,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袍,目光平静地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他自己。
然后,倒影轻轻摇了摇头。
…………
做了许多事情,又感觉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但人生何尝又不是这样,兜兜转转忙碌一生,到最后却记不得自己究竟拥有过什么。
于是顾时从瓦列里医生那里回来后便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了国宾楼,与终于睡醒的三人享受起了进入怪谈前的最后的时光。
很快,随着太阳东升西落,夜晚将一切笼罩,时间便来到了午夜凌晨。
吃完夜宵后,四人从国宾楼离开,在警卫的带领下往主建筑前的那个广场出发。
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的怪谈,三人都显得有些紧张,不过更多的还是从容。
“三天后就展开的怪谈啊……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怪谈会是什么样子。”
诗织走在最前头,好奇地向后面的三人问道。
“谁知道呢,不稳定也是怪谈的一个特征。就像诡异的播报那样,混乱与世长存……”
克里斯摊了摊手,表示这个问题根本无从解答。
“唉,如果这次的怪谈也是多人就好了。”
诗织嘟囔着,又看向顾时。
“诶,说起来,如果在不同的怪谈世界里,我们念尊名会不会有效果啊?”
“这我可不知道啊,不过现在的我八成没办法响应,毕竟我现在的响应范围也只有一座城的大小。”
顾时无奈地说道。
“好像确实诶……不过顾时你不是说后面你晋升了就能扩大响应范围吗?那大概会扩大到多少呀?”
“没多大,也就扩散到全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