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清代的诰命书,在文物价值上,远不及曹子建拿给秦文修复的《陶冶图说》贵重,但秦文却没有半点轻视。
因为从他踏入书画修复这一行开始,就明白一个道理。
书画勿论价格,都要同等对待,就像医生看病不论穷富,医德最重要。
“四份文书中的三份还好,原绢尚全,只需对画心略作修补即可。”庞博文继续道:“这我们博物馆的同事就可以做到。”
“只是,其中有一份文书,非你出马不可。”
秦文没有插嘴,默默的听着。
“根据我们的研究,那份文书原先是长两米,宽30厘米的画绢,但如今只剩下巴掌大小的残片,所有的部分都需要重新补齐。”
按理来说,这是一项近乎不可能的事,但秦文闻言,却是轻飘飘的道:“这简单,你让人打份报告给上头,从京城那边申请一些清宫藏绢过来,作为修复材料。”
“申请了,上头不批呀。”秦文脸上泛起浓浓的苦涩:“上头说,说那些老年间的纸娟都已经被定为文物,我们发现的这些卷轴,价值不算太高,所以不让用。”
“让我们自个想办法。”
“我们要是有办法,也不会过来麻烦老秦你了。”
“老庞,你还尽给我出难题。”秦文轻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庞博文赶忙拍起了秦文的马屁。
秦文有着近五十年的修复书画的经验,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就笑了笑,开口道:“那你们只能改造现有补绢。”
“怎么操作?”庞博文忙问道。
“抽丝剥茧。”秦文答道:“把绢丝从补绢上一点一点抽调,把它变稀薄。”
“找出绢丝和织造方法类似的仿古画绢,接着按照残片绢丝的密度,一根根抽取经纬绢丝,经过反复比对,就能达到和原绢最大程度的相似效果。”
庞博文闻言,双眸一亮:“我就说书画上的难题只要在老秦你面前,立马就能土崩瓦解,果然如此。”
“少拍我马屁。”秦文摇头道:“书画修复这一行,说来说去,就是经验多不多。”
“看得多,干得多,熟了才能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