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章:残缺【长英兰】

我说的好玩,值得的对于听众来说,那种听了就有趣,有爱,甚至是……有未来的家庭……

我的父亲,是一个城主……就是一座城池里的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管理,由他来定夺,小到领地里的一只苍蝇,大到活生生的人,都应该由我的父亲来管理。

当然城主并不会真的去管……苍蝇,实际上城主也不管什么人……城主管的,大多数是金钱。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财富的积累……可能一个农民工作一辈子,也不敌我父亲一天的进账,或者说,这对于农民来说,是他们的命……

我父亲总是说,他们是贱命……生下来便是如此……

我也是我的父母生下来的,我想农民的女儿也是父母生下来的……我们应该,或者,差不多,是一样的……

但是很抱歉……我后来才知道……我被父亲关在那个院子里一天的饭餐……就是一个农民起早贪黑一年也换取不到的珍贵美食……

而我,还时常觉得腻味。

我父亲是个城主,也就自然是个城主的命,而不是农夫的命,只有最贪婪的商会会长才能够做我父亲的座上宾,他们并没有巴结我父亲,因为他们送的东西都是我父亲喜欢的玉石,玉石很值钱,倒手一卖,便能够真正的有货真价实的金钱回到我父亲的手上。

这是城主们与生俱来的权力,或者说,与生俱来的朋友……没有那些商会会长,我每天,三餐,也吃不了一个农民一年的积蓄……

金钱的积累,总是剥削,总是残酷,总是那么直接,却有人加以修饰,让农民“心甘情愿”的上交他们的钱财……为我每天在风花雪月场所里逍遥的父亲提供资金。

这是几千年都没有变过的……以前有,以前的人追着骂,现在有,现在的人追着骂……或许未来还会有,未来的人也应该会追着骂……

但是骂没有用……我也曾经骂过我的父亲……但是我只能在心里骂……很多人连骂我父亲的资格都没有……很多人根本没有再骂的力气……

因为我的父亲虽然不会让他们暴毙在街头,但是如果是农民骂,那个农民的地可能就要荒废一年了……

如果是商会骂,那这个商会很可能就会解散或者分崩离析了……

如果是我母亲骂……我的母亲一定会在身上多几道永永远远的伤疤……我看着疼……但是母亲也总是习以为常了……

连我的母亲都没有能力反抗……所有的人,却怂恿着我去反抗……

我比我的母亲还要柔弱,我比我的母亲还没有话语权,我比我的母亲还没有力量……

我甚至只能看着我的母亲在伤害下流尽了血泪……又或者是……看着更多无辜的女仆人,惨死在刀下……

这个世界是有刀的,哪个世界又没有刀呢……

刀的定义永远是伤害的工具……

伤害谁呢……伤害那些弱小者。

我不愿意再讲什么,只能在回忆起我母亲的时候,默默的流泪……

但是我的母亲也应该承受着我的恨意。

因为她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她让我不得不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又或者是……我痛恨的,她的真正的懦弱无能……

也许我知道,我的母亲也恨……恨自己的无能……恨我的奶奶把她嫁到这里……恨她的女儿,没有成为她的港湾。

恨她的女儿,不是一个男儿郎!

但我总是和我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多……

我也总能听到她帮我的父亲说话……她教育我,我总是我父亲的女儿……我还是得认这个爹……

就像是她是我爹的小妾……我爹是她的丈夫……

而我……是一个小妾的女儿……

而不是一个小妾的儿子……

看吧……万里挑一的,残暴的,凶狠的,恶毒的,总是冠冕堂皇的掩盖着自己兽行的,我的父亲,拥有着多个的妻子……

看吧……总是独一无二的,温柔的,善良的,总是面带着微笑的,能够让人感受到憨厚的农民二狗——他连起名字都是好养活的名字——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一个媳妇儿……

因为他是三代的农民……

他的爷爷是农民,他的爸爸是农民,他自己也是农民,他没有儿子了……

我与他相识,是因为番薯……我和母亲得到了乡下游玩的机会……不……那根本不是游玩……而是我的母亲生了病,需要去乡下的生活中调养,便带上了年幼的我……

遇到了年幼的二狗,我们吃着我从未吃过的,总是觉得好吃的土地里的食物。番薯为低地里被活泼的二狗拔出来,往地下撒两下土,便提在我的眼前,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去看了二狗,他孤独的老去,他说,那个时候如果他知道我是城主的女儿,或许还会把珍藏了很久的腊肉拿出来给我吃……

因为他们一年才吃一次肉……

我想,这也是他没有找到妻子的原因……

就算是嫁给一个渔夫,那也是能够吃到肉的……

起码不是一年吃一次……

二狗说一年只能种一方地的稻谷,留下的稻谷也只够下一年的粮食,还得省吃俭用,根本就没有能卖给米商的,也只有种些菜,又或者种些番薯,拿出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