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余光看见楼云寒一直低着头，还以为他又惹到这小气的家伙了。

他心中顿时有些懊悔，明知说多错多，何苦非要说那一句！

同楼云寒相处了这么久，祁无妄也算是摸清了这小儿的脾性。

惹到这小儿一定要尽快哄，及时哄，否则这小儿怕是又要记仇！

记仇也就算了，想到这小儿如今更是以他为道心，祁无妄心中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后怕，他连忙道：

“我当真是无心之言，你又生气了？”

楼云寒原本还在脸热尴尬，闻言，他一脸莫名地抬头：“谁生气了？还有，什么叫又生气了？在你眼中，我难道是那种动不动就生气的性子吗？”

“……”

“自然不是。”

“……是吗？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

祁无妄转过头，看着楼云寒的眼睛道：“你不是说那玉床太硬吗？我打算去猎些皮毛，你要去吗？”

“……”

楼云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萦绕在脸上的那股热意一下子就散了。

“祁无妄，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转移话题的时候都相当生硬？”

“嗯。”

他不答还好，一个嗯字更是令楼云寒心中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祁无妄默默观察着楼云寒的脸色，想了想还是道：“你道心才稳固不久，不宜再受冲击。”

楼云寒闻言心中的无名火又像是遭遇了一场毛毛雨，被不紧不慢地浇熄着，却无法立刻作罢。

“哦，所以呢？你打算如何替我稳固道心？”

祁无妄手心一转，一粒灿黄的丹药浮在掌心上：“……清心丹，吃吗？”

“……”

果然！

又是这该死的丹药！

楼云寒用力地闭了闭眼，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