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为什么来上海啊?”何思齐反问她。
此时,卞融眼睛红红的,她想起洋芋擦擦死之前,就躺在他怀里。‘姐姐,疼,疼……’
卞融情绪激动:“那,你又为什么来上海啊?”
“为什么呀?”何思齐重复。
“对呀,为什么呀?”卞融继续追问。
此时,何思齐的领导狗腿子一样拿过一张板凳。“副会长,您坐。”说完他赶紧走了。生怕这个马屁被拒绝。
何思齐看看他,回答卞融。
“为了离那个地狱般的巴督教远一点,我想。”
卞融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那我想离你那个天堂般的一棵树远一点,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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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齐嘿嘿一笑,站起身。“哎,我的车,好看吗?”
“我们上海人说的车都有四个轮子的,何思齐。”
“管它呢,反正他是我的车。”何思齐满不在乎。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拿手工衣服当工作服穿的人,会宝贝一架破车子。”卞融揶揄。
“你正在拿一百块钱,擦五块钱身上的污垢。”
“管它呢,这是我的车。你说当时我能把这辆车骑到一棵树该多好。那些乡巴佬哪见过这个。”
“啊?花机关,野豆子,洋芋擦擦。老子要是骑着这辆车到了西北多风光啊!”
“老子说西没人敢偏西,老子说东所有人都得正东。”
何思齐畅想,听到身后没动静,他突然转过脸。
一看,卞融哭了。
他弯下腰,抖拉着手里的毛巾。
“那,洋,洋芋擦擦……”
结果卞融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呢!”
说完她有些心虚。“我还有事,我先上去了。”
何思齐也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拿着刚刚擦车用的毛巾递过去。“你补补妆吧。”
卞融上了楼,何思齐坐在板凳上。
神情落寞。
他唱起了那首儿歌:“飞得高,飞得低,学习学习再学习……”
他想起了,自己走时,洋芋擦擦已经被炮弹击中,卞融这个样子,也就是说。
洋芋擦擦,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