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是将,他是下棋的人。只不过他下的这盘儿棋里。他自己的死早就算好了。搞不好,他还算好了这张桌子这把椅子,开枪的人开枪的位置!”门栓说。
“也许还算好了两个傻瓜,会喝着咖啡哀悼他。”
“这个老妖怪,他不该死在半道,我本该死在大沙锅,可这一路上他太招苍蝇,你知道他牵制了多少人?”
“直到现在,屠先生还有两个部门的人,在连夜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破绽。”
……
何思齐哽咽,他想起在黄河边,欠老板对他说过的话。‘青山想搅一个天翻地覆的大局,那件真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带在身上,他发狠已经超出了常规。别人,舍车保帅,他呢?他下棋,为了一个棋子可以舍掉性命~!’
‘若水先生说,这就叫信仰。’
……
他想起多年之前。‘你给我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呀?’
‘我给你的这叫种子。我们这些保护它的人也叫种子,对我们这些种子来说它就是一切,它要扎下了根,就能生出一个新世界。’
……
对面的门栓继续分析。“我明白了他的死是蓄谋已久,你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我明白当初青山在给我所谓的种子的时候,我真高兴,我想要是真的该多好,至少让我空洞的生命有意义。”
“后来上路了。比如,你用枪顶着我头的时候,我就想,幸好我是假货。”
“幸好?”门栓眼睛红了。
“对得起骡子,古老板……”何思齐继续说。“崔百岁这些死在这里头的人,现在我明白,我在想,我手上的这个种子,搞不好是真的~”
门栓紧张,激动,双手颤抖。
他猛的一拍桌子,迅速整理西装,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我现在再给你加个码,你知道,我们现在的人手紧到什么地步吗?连我这种过往都扯不清的人,现在都一个当两个使。”
“岳胜,却把岳胜这么个家伙扔在公馆里卖呆,凭什么?”门栓小声问。
“你别说了。”何思齐愧疚。
“得说。你的搞不好,很可能会害死我们,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让岳胜一枪打死你,他一定会先一枪打死我你信吗?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接到的命令是要保护你,不惜一切的保护你!”门栓低吼。
“你要告诉我,铺了一路的人命,有时干脆就是战争,这些人是为了我死的吗?”何思齐问。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知道什么是种子吗?种子就是一切,一切又包括什么?包括你!”
“人都垮了,我们能拿到什么?说你是空信封是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