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思齐看着床铺上奄奄一息的病人。
门栓继续胡搜:“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也一样。我觉得我还不如死在大沙锅呢。”
“那样倒省心了。”
“后来我明白了青山,那么老奸巨猾的一个家伙,也只死。”
“因为他除了他的命,他什么都没有。”
何思齐给病人洗着毛巾。
门栓走过去。“你在怀疑对吗?”
“怀疑是对的,干我们这行就得怀疑。”
“也许,这是为了骗你设计的苦肉计,你想想看。屠先生要是想要布置这么一个局,是不是太轻而易举了?”
“他们会把每一道伤口,,每一只断臂,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我没别的选择,我只能把你带到这儿来,因为你信过的人都死了。以后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全靠你自己了。”
“你自己选你的路。”
何思齐闭上眼睛,表情传达着犹豫不决。
“那,我自己再待会儿吧。”
……
此时,澡堂里。
欠老板跪坐在地上。
他的耳朵里开始往外流血。
若水淡淡开口。“我知道,一个跟了我十几年,几十年的对我的那份忠心。”
“可是,可是他们都死了……”欠老板眼泪下来。
“我的命,加上我老婆孩子的命,都不能让我向您开黑枪。”
"我们图的是什么?我们正在被日本人杀,我们正在,被日本人,用慢刀子,慢慢地割死。"
“先生,我们杀日本人吧~”
若水全程连头都没有抬,甚至动都不曾动一下。“你在说什么……”
"我不能,为了我的家人,向你开枪。可是我只好按你的话,当他们什么都不是。"
“我要跟你说句话,高泊飞以赌自废,燕飞熊索性什么都不想了,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们自相残杀,我们就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欠老板眼泪躲在枪管上。
“先生。我们杀日本人,我们杀日本人吧。”
“杀了小屠以后再说。”若水依旧不温不火。
“就算我们再搭上十几条人命,恐怕也见不到他。”欠老板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