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卓想了想,说道:“极阳之地我派人打听了近一个月,没有寻到,怕是只能想办法进入十八宗之地了!”
赵宜主轻轻颔首:“嗯!”
没有多说半个字,似乎一切都依辛卓。
辛卓默默的看着她,忽然道:“最近我有些心季,总觉得发生了什么?”
赵宜主眼波流转,朦胧的美眸犹如烟雾笼罩,道:“你当真觉察到了?”
辛卓点头:“今日我遇到了孤男宫的宫主,我怀疑此人便是散播了我在枯苓涯得到冰源的消息,令当初一群阴虚高手威逼日天宗寻我的原因!
而且与我斗丹的各宗炼丹师,怕是这几日也要到了。
我与城主赫连青阳攀谈,据他所说一年三个月为武道盛世天道仙规大退的甲阳日,十八宗会有大批高境界的武者回归,阳实也有不少,万一寻到此处……
我们如何能摆脱这些人,还有用何等方法进入十八宗的极阳之地,入境阳实?”
他的一些想法和秘密,从不对赵宜主隐瞒,这是个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过多言语,甚至没有半点心情乱猜的姑娘。
是个可以坦诚聊天的人。
赵宜主美眸中的烟波消散了一些,看向窗外的一棵不停摆动的垂柳:“你无需担心,只要证明了你不是丹鬼,那冰源又在你的体内,十八宗会求着你进入宗门修行!
你的天赋着实不错,一年从地仙入境阴虚三重海,丹术、医术冠绝满城,而且你才二十二岁,无论你的天赋如何,做一个宗门真传,都绰绰有余,十八宗不是傻子!”
“但愿!”
辛卓翻身躺在了里面,拍着一边:“一块躺会!”
他越来越觉得,睡在赵宜主身边,有种难以言明的安全感。
赵宜主果然躺在了一边,姿态优雅,玉脂般的手掌,枕着完美无瑕的侧脸,静静的看着他。
辛卓睡着了。
赵宜主继续看着。
……
七月二十七,大暑。
天气酷热难当,但对段大鹏和兜率丹医铺的十家分堂的炼丹师、管事来说,却有些心凉。
昨夜,十八宗上九宗来了六位炼丹师,清一色地位不下丹盟盟主赵之境,俱是昆虚城不曾有过的三品炼丹师!
这种人物据说上一次武道盛世就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随便跺一跺脚,整个昆虚城也要抖三抖,即便是城主赫连青阳也要老老实实的伺候着。
然而这些大人物却一夜之间下令封锁了兜率丹医铺十一铺街道。导致一整天不曾有半个武者前来购丹、取丹。
针对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且这种针对似乎带着十八宗的可怕压力,令人不寒而栗。
这事儿不是玩闹。
他们在等着辛卓拿主意,然而辛卓始终盘坐房间,不曾有半点回应。
……
丹盟,位于城南。
一座丹鼎状的古怪建筑,尚未临近,便觉药香扑面而来。
此时大殿中,三位白发苍苍的老爷子、三位灰白散发的老者盘坐。
下堂坐着的赫连青阳、赵之境和李副盟主等人,神色中带起了几分拘谨,确如传闻,这六人俱是地位极高、辈分极长的大人物!
而秀云非、张鹤宗和白剑豪一群小辈,只配站在一旁了。
“师叔祖这又是何必?”赫连青阳摇头失笑,对着最中间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道:“邪宗丹鬼转世之说纯属编造,弟子不太相信,而且姜玉卿此人,虽然有些手段,但为人纯朴,心地不错,是个人才!”
赵之境也道:“没错!丹鬼之说子虚乌有,姜玉卿此人丹术、医术俱是出类拔萃,这昆虚城半年来武者日益增多,高手远超其他三城,至少有三成是此人的功劳!”
“那你们可知,天邪、鬼青二宗已然提前十年苏醒?”
被赫连青阳称为师叔祖的老人,沉声道:“前些日子在龟瓶山,十八宗围杀二宗八十人,足足打了二十八天,折损三百六十七人!
这二宗弟子出山,都是手腕古怪、表面身份平庸!”
说着捏出四枚丹药,看向几人,道:“天邪丹鬼尚未出世,不知身在何方,有他在,天邪难灭,而这是那姜玉卿最先炼制的四枚奇丹,无品阶之相,无正统炼丹师手法,偏偏药性极高,此事何解?
此人似乎是后天世界之人,仅仅二十出头的年岁,他有何能耐,炼制这种怪丹?”
赫连青阳几人无言以对。
秀云非眼珠子转了转,脆声道:“合阳真人说的没错,这姜玉卿怕就是丹鬼!”
那童颜老者不置可否,捋着胡须侃侃而谈:“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不能无辜迁怒后生,老夫六人愿与他比一场丹,丹鬼或者丹鬼传人绝对不会拒绝赌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