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谁杀了他?”
“当然!”
江娆声音轻得风一吹快没了:“你先告诉我,铁心珊瑚你拿到了吗?”
“拿,拿到了。”
“给了你剑里的人对吧。”
渚初月一愣,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像不断撞击礁石的海岸,将她的情绪撞成碎片,拼凑不出个完整的思路。
她留下来拿铁心珊瑚的目的,她剑里藏了剑尊的秘密,就这样被江娆用三言两语剖开。
渚初月明白所有抵抗和掩饰都没有用了,只能心虚地别过视线,强撑着体面回答:“嗯,给他了,这和原皓的死有什么关系?”
江娆没有再说话,把原皓的亡魂从画里拉出来,引导灰白的亡魂穿过渚初月的身体。
整个过程里,她目光始终放在渚初月脸上,安静地看着渚初月接收到真相时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反应。
瞬间的晕眩感先是令渚初月不适地蹙起了眉,随后她仿佛受到了某种猛烈的冲击,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睁大眼睛看着虚空里,原皓记忆里最后见到的凶手的位置。
共感结束,她仍是僵硬地立着身体,眼泪却扑簌簌的,如断了线的珍珠项链般落下来。
“怎么会是剑尊…前辈…”
她哭得胸口起伏,眼里的光华流失了,肩膀无力地蜷缩着。
江娆不敢直视原皓死去的模样,每看到一眼,胸口就会钝痛不已,仿佛自己也被千目罗刹穿透过心脏。
她将亡魂收走,那个天真开朗的江惠惠也不复存在,语气平静冰冷地阐述事实。
“他不是什么剑尊,他是曾经魔域称霸一方的领主,是杀伐无数,即使离开了,过往的凶名也令魔族人畏惧了百年之久的千目罗刹。”
“而我,是追随他来到人界的护法,鬼绘。”
“同门一场,我对你的喜爱和敬佩都是真心的,没必要在临别时还在跟你互相欺骗。实话告诉你,血魔草是我抢的,张非常也是我杀的,我一直在阻拦你帮他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