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最讲礼法要脸面。
族中若有声望的长者在,断然不会允许自家儿郎沾染青楼这种腌臜半分。
偷偷摸摸私底下龌龊些也就算了,如此不遮不避的将青楼女子抬进门的自打大胜国建朝以来还是头一次。
青楼女子多不识礼,当然不知道以她们的身份是不能坐花轿穿红服的。
如烟捧着红色喜服眼泪簌簌的流,二话不说便把喜服穿在身上转啊转的欢喜得不得了。
“小公爷果然没说错。
他这个夫人真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听说她嫁给小公爷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嫁妆的。
从今往后咱们这日子啊就算好过了,守着这么个软塌塌的主儿,还愁以后没大把的银子使么。”
如烟憧憬着入府以后如何将顾燕礼牢牢的勾在身边以及如何狠狠拿捏包括许安随这个主母在内的所有妻妾。
仿佛权势和金钱一夜间都是她的了,她竟然萌生出与这国公夫人的身份争上一争的想法。
如烟入轿,轿身起,唢呐响,
一路围观者嗤之以鼻,百姓们无不指指点点。
许安随回到庆国公府刚下马车便被顾心兰堵在门口拦住了去路。
许安随左右看了看,“恩,很好,人很多,来吧。”
“许安随,你昨天偷跑回来了是不是?”顾心兰脸是肿着的,学着许安随的样子挂了白色面纱。
许安随掏出手帕狠咳了两声,拂若婉柳一般的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我方才刚从侯府回来,什么昨夜,我不懂。”
“你还装?”顾心兰推了许安随一把,
许安随顺着力道直接倒坐在了地上。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顾心兰颤声道,
“你这是何意,门口这么多人,也不怕让人笑话。”
顾心兰昨夜在院外睡了一宿。
婢女发现她的时候已是清晨,她脸色铁青,冻得险些凉透了。
刚刚泡了热水澡身体可算暖过来了,只是那脸左右对称着肿,若不遮面,活脱脱像个猪头。
顾心兰气得几乎背过气去,喊来全府的家丁挨个询问。
几十号人眼色乱飞,大家都觉得他们这个大姑娘定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要么就是欺人太甚,怎么什么事都能怪到许夫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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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国公府养你们吃干饭的么。
一个大活人都瞧不见,难不成是我晚上撞见鬼了不成。”
“撞见鬼???”
顾心兰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但凡有一人说她昨夜见过许安随回府,她都不至于会往灵异上想。
想着想着听闻门上喊话许安随她回来了,顾心兰瞬间脑袋一热,全然忘记了鬼啊魂啊的,带上丫鬟婆子提着裙摆就冲了出去。
“你还装,昨夜你打完我就跑,你全当没事发生了么?”
已经有百姓聚集在对面的街道看好戏似的向这边看来。
中间有那么几人不停啧着舌道,“镇北侯一门忠烈啊,如今真是如落平阳被犬欺,这许七姑娘原本身体就不好,竟还被小姑这般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