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帘箔,明月珠壁。

光影照耀,宴席设在露天宽阔的场地,帷帐飞飞落落间,男子的冠带整齐,女子的裙裾轻摆,笙歌鼎沸,弄盏传杯,贺声不断。

被大皇子和宾客拉出来喝酒的李承泽,推杯换盏,热情难却,今日可算是逮着他这个新郎官不放,不过聪明的李承泽都是碰杯喝酒以袖遮面,仰头故作喝下,实际上全都倒在地上了,实在躲不过就背过身,趁机塞进跟在其后的范无救手里,拿着酒杯的水一饮而尽。

但李承泽也逃不了被灌了好几杯,酒过三巡,今日大婚,所以来往的宾客都没有那么拘束,因为庆帝已经回宫了,再者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婚礼仪式,来往的宾客都是朝堂上的同僚,不谈国事,只谈风花雪月,美酒有歌舞相伴,好不快哉。

与李承泽交好也是门客的公子哥,纨绔子弟凑不上去,因为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交好敢上去打趣灌酒的都是有文采有地位的王侯公子。

“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就此停住,再喝怕是要出丑了。”李承泽踉跄的站不稳靠在范无救身上,眯着眼对着他们连连摆手拒绝着送过来的酒盏,声音沙哑染着酒气有些模糊不清。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坐着红衣的公子哥喝醉了趴在友人的肩膀,一脸酡红的大声道。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裴兄你独醉没什么,但可别把新郎官给灌醉了,别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金兄这句说的极妙,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看来新郎官是迫不及待了。”

“欸,这换做是在场的我们,也是迫不及待,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不是,你们这车开的又快又文雅,这让混在军营说荤段子都是直白又粗俗的大皇子,硬是憋下了那些粗鄙的荤话。

大皇子觉得这些王侯公子的嘴说荤段子来一点都不比那些军营的糙汉弱。

被装醉的殿下捏着腰间肉,范无救疼的面色扭曲,谢必安,快来救救我,帮我一把啊。

被围堵在中间的主仆孤立无援,大皇子被偷偷喝酒准备耍酒疯的三皇子给吸引了注意,上去就是揪住三皇子的后领教育一顿。

“若是我们再揪着新郎官不放,怕是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