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郭攸之早就知道,而且他能从牢里放出来还能重回到礼部尚书的位置,全靠王妃捞了一手,否则就凭范闲?呵呵,别做梦了。
郭宝坤不知道他爹在玩碟中谍,套中套,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爹,二皇子跟范闲不对付,这次春闱是要给他下套,你帮帮他,事成之后...”
范闲笑着接过话,向郭攸之保证道:“我向陛下上奏,让郭大人重回礼部,礼部尚书这个位置还是您的。”
“回不回无所谓,主要是小范大人救犬子一命,这个恩情老夫一定会还。”
一码归一码,虽然是敌对关系,但郭攸之爱憎分明,郭家和范闲绝对不能捆绑在一起,他可不想因为范闲导致郭家走上灭门这条道路。
为人臣子,只能忠于一个主子,绝不能脚踏两条船,而且跟着范闲基本没有胜算,因为他不是皇子,就算是参与夺权,也只会在太子和三皇子身上下注押宝。
但很可惜,他们先前是太子门下,为长公主做事,他现在能得王妃不计前嫌重用,自然不会自毁前程。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范闲的身世有那么一点跟皇家牵扯上关系,也绝对不会有这个登上帝位,除非二殿下败落,但基本不可能。
只要有王妃在,二殿下不会败,不要因为她是女人而手段和才华,范闲的一举一动,甚至下的每一步棋,都在王妃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为什么礼部尚书不做,反倒是告病在家?
就是因为王妃早早的下了一盘棋,就等着范闲,庆帝往下跳,以及林若甫的这个相位也是做到头了。
所以他要活着,绝对不能死,死了他的儿子可怎么办?那么蠢,被人卖了还傻乎乎的替人家数钱。
人都是自私的,父爱也是伟大的,郭攸之可是为了蠢儿子操碎了心。
因为郭攸之完全不担心王妃会过河拆桥,连赖名臣那样参二殿下的人都能冒着天下大违跟庆帝公然作对,虽然是抱着拉拢人心而冒险,但人家是真的有本事,也有这个能力护住下属。
人格魅力自然不用多说,况且此次春闱还无偿赞助考子银两,当然有一定的收买人心,可花出去的钱总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吧?
就算是布粥的善人不也是得到了好名声吗?
所以说不要把人想的那么阴暗,再者光从春闱上就能看的出来微生三元的格局不是一般的大,所以郭攸之与范闲注定是敌人。
“方才听闻说,郭铮送了你本册子,可否让老夫过过眼啊?”
范闲露出笑容,就等郭攸之的这句话,连忙从怀里拿出册子递过去。
郭攸之接过翻看了一会儿,在他们的注视下合上册子。
“这上面诸多细节倒是没错。”
“那要按照上面说的,范闲就能把事办好了?”郭宝坤还是那么的天真。
范闲不说话,安静的注视着这方面权威大佬郭攸之,倘若事情真的如郭宝坤说的那么简单,他今晚还冒什么风险来郭府啊。
郭攸之嘴角扯出一抹轻笑,“春闱上细则之外的规矩,这上面可没提啊。”
“哎呀!那他们就是要害你!”郭宝坤指了指范闲,愤愤不平道。
拿着茶正往嘴里送的郭攸之手一顿,抬眸看向义愤填膺的傻大儿,只觉得无比心累。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郭铮到底是谁的手下?”
“从往日看,并无投效之处。”郭攸之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门清的很,八九不离十是二殿下,绝不是王妃笼络,基本是把柄被捏了,所以被王妃丢出去之前利用一波,没办法,一山不容二虎,为人臣子也只能有一位主子。
“藏得深,总会露出马脚的。”范闲眼底划过冷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老二,但不排除是太子和庆帝,老二的手伸的可没那么长,否则照微生三元那个性子,说什么都要掺和一脚。
微生三元那个土鳖再聪明,春闱是男人家的事,她一个女人家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