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这番心思对于李若弗而言,不过是一个即将命丧黄泉之人的狡辩之词罢了。
李若弗根本不为所动,完全无视隆升的花言巧语,而是转身指向站在身后的王维庸,冷声道:“王维庸,昨日可是你负责为这南诏王处理伤口的?依本宫看来,怕不是你未曾处理妥当吧?不然为何今日这南诏王的气色看起来这般不佳呢?”
王维庸猛地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疑惑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南诏王今日竟然能够如此清醒地开口说话,这怎么能算没有处理妥当呢?”
然而,当他的思绪飘回到刚刚在营帐内所经历的种种对话时,那股自信瞬间消散无踪。
于是,他急忙低下头去,恭敬地作揖并诚恳地请示道:“安化公主所言极是,微臣医术实在有限,未能将南诏王的伤势妥善医治,特此前来向您和南诏王道个歉……”
可王维庸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李若弗毫不留情地摆手打断了。
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本宫何曾说过你医术不精?南诏王此刻的气色看上去确实不佳,但这其中缘由诸多。或许是你在处理伤口时有所疏漏;又或者是南诏王未能谨遵医嘱,导致病情反复;再者,也有可能是南诏王妃照顾不周所致。总之,此事尚需进一步查明原因。”
王维庸听闻此言,不禁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涔涔而下的冷汗。
若非亲耳听到李若弗这番为自己辩解的言辞,他几乎就要认定自己此番前来纯粹就是为了请罪的了。
此时的他如释重负,心中对李若弗的感激之情已经油然而生。
王维庸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逐渐靠近那张床铺,最后几乎与躺在上面的隆升脸贴着脸。
他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着隆升的面容,然后缓缓转过身去,面向站在一旁的李若弗,恭恭敬敬地禀报:“启禀安化公主,微臣刚才近距离查看了一番,只见南诏王脸色灰暗得如同死灰一般,恐怕其伤口确实存在一些炎症。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需等待微臣将伤口处覆盖的纱布剪开之后方能准确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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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李若弗心中暗喜,她等的正是王维庸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动手?”
此言一出,不仅隆升本人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李敏也满脸惊愕地望向这个看似娇柔文弱的李若弗。
他们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李若弗竟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一时间还以为李若弗当真带人前来取隆升的项上人头呢!
李敏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而隆升则惶恐不安地四处张望,这时他才惊觉原本应该守在营帐里的那些自己的心腹手下不知何时已经被李如梦带来的侍卫们牢牢控制住了。
隆升声音颤抖地喝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是堂堂南诏王啊!同时还是你们大唐的驸马爷!难道你们竟敢对我无礼不成?”
面对隆升色厉内荏的质问,李若弗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南诏王你这般惊慌失措,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呢?”
说着,李若弗还提高了音量故意让站在营帐外的人也能听到:“本宫不过就是带了个医师过来给南诏王换药,南诏王可别再想以死相逼了!本宫不是你该觊觎和宵想的!医好了赶紧带着你赐婚的南诏王妃回你的南诏造福一方才是!”
隆升终于明白,李若弗这次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想大庭广众之下彻底的回绝自己。
隆升死死的盯着李若弗,如今敌强我弱,不是争辩的时候,只好先示弱:“安化看不上本王,本王便先医治好再向安化展示本王的好!”
李若弗看了眼跪在一旁的李敏,转头对隆升冷笑:“南诏王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你的南诏王妃好吧!”
就在这个时候,王维庸一把揭开了隆升肚子上应该慢慢剪开的纱布,隆升被疼的差点又晕了过去,死死的抓住王维庸:“死奴才!你是想疼死本王吗?”
王维庸看着抓着自己的隆升,面无表情的说道:“南诏王还是放手吧!要不然会更疼的!”
隆升怀疑王维庸在一语双关,手上的劲更足了。
王维庸说着又用一块医板将隆升肚子上已经快愈合的伤口生生撬开,一丁点麻药都没有敷的意思。
隆升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抓着王维庸的手缓缓松了劲。
王维庸不耐烦的将隆升的手抛了下去:“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光逞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