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
苍舒努力眨了下眼睛,想要看得更清,可那东西似乎只是她的幻觉,无论她怎么努力看,都再不见那姑娘。
苍舒反手接起自己扭成诡异曲度的胳膊,又画符使自己短暂感受不到疼痛,紧接着,她双手握剑,从下至上形成青金色剑斩,重重往天上一劈。
剑斩成型,与那巨龙似的天雷相撞,短暂使它停滞在天空中。“刺啦”的声响几乎使人耳鸣,让人极为难耐。
“……”
苍舒吐出一口血,飞速画了道隔音符贴在屏障之内,随即脚尖轻点地面,迎着雷劫而上,但刚到半空,那天雷便已经消耗完那道剑斩,飞速劈下之时,将她狠狠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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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大坑扬起灰尘,苍舒被砸入几十米地底之下,背部仅在一瞬便浸满了鲜血。
按道理来说,她并不是主要承受那方,此天雷应当不会这么厉害才对,可很明显,这道天雷的威力比起先前大了许多许多,就像、就像——
是在惩罚她的不尊敬和越界。
她不尊敬了什么?又越界了什么?
她只不过想在雷劈下时上那虚空去看看,毕竟她明明看见了那儿站了人,她只是想去确认是否属实。
怎么就、被劈了?
苍舒疼得难受,只感觉浑身上下散架,鲜血大口大口从她嘴里涌出。
浸湿她的发梢,以及她的青衣。
雷一道又一道地劈下,不知劈了多久,那天雷才停下,深埋于乌黑云层之中。尖锐的风愈发柔和,昏暗的天逐渐变亮。
“……”
天晴、风轻、雷劫过了。
金丹的气息遍布这个场内,浓郁的灵力猛地扩散。
众人瞪大眼看着场内,不知是谁先发出声音打破了寂静——
“裴含玉是破了金丹了?我怎么感觉他的雷劫格外不一样啊?!”
“不是吧不是吧!!金丹是大白菜吗?!怎么都金丹了?!”
“他好牛,我记得他之前只是个外门杂役来着!!现在一下子就这么厉害了?”
“不是,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苍舒不见了吗?按道理来说,苍舒应当也在结界之内啊?怎么会没有呢?!那现在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她趁乱逃跑了?”
“所以这场比赛,是裴师弟赢了吗?”
台上雾气缭绕,根本瞧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有一道修长、挺拔的影子隐隐约约显露。
结果几乎不用明确说明,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瞧出这场打斗的胜利。
“真不可思议。”有人摇头惊叹,“打败苍舒的,居然是一名外门杂役凭自身引来雷劫,才将其打败”
“外门杂役是金丹才震惊好不?!谁能想到一名杂役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所以…他现在是第一吗?”还有人上前,扒着他人脑袋问,“我说的这个第一不是指群英典,而是他取代苍舒的那个第一!”
“当然是!妈呀,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众人的话语如针芒一般刺入台上人的心中。
宿行白皱眉快速拨动手指,又顺势往台中央看去。最终,他停下手,有些烦躁地交臂环胸。
“算出什么了?”身边人紧张问。
宿行白摇头,依旧是熟悉的话:“算不出。”他的目光停在屏障上,话语一转:“不过她应该还活着,不然她的屏障不会这么完好保留。”
“谁让你算她还活着没!”越见安服气,“宿行白,你算她能不能赢。”
宿行白扭头,声音冷冷淡淡的:“越见安,你冲我喊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能算这个吗?我特么只算得出来她没死啊!”
他是真生气。
本来就郁闷为何算不出,现在又加上不知道苍舒的状况,于是更加烦躁。
“废物。”
越见安半眯眼看着裴含玉的身影,刀尖有些不耐地、急躁地、杵着地面。
再然后,他忽地提刀往前走了几步,作势要进入屏障,可就在走至边缘之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手中的刀发出急促嗡鸣,不像是遇血时的兴奋,而像是被一种无形威压震慑时的颤抖。
不止他。
广场上,无数修士的武器全都在同一时刻发出颤鸣。人声在瞬间静了,他们全数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武器,皱起眉。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什么。
这是天生印刻在骨子里的臣服,是遇见压制时,如何也避免不了颤栗。
“……”
他们下意识抬头看向比试台。
天际云层不知何时被荡去,屏障多出蜘蛛网似的裂缝,随即在一瞬,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