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死因成谜,作为唯一去看过他的三皇子李元康身上有着最大的嫌疑,纵使不过一夜的时间,似乎京都的整个天都变了。
二皇子代替尧帝上朝听政,纵使没有储君的名分,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只有他一个皇子有如此待遇,如何不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三皇子被禁足明正殿,虽然没有确凿的罪名,可境况岌岌可危。
李元睿站在龙椅之下,看着底下的朝臣吵翻了天,嘴角勾起一丝隐秘的笑意,这便是大权在握,众臣臣服的感觉吗?
真好,可惜为了不让父皇察觉出不妥,他不得不耐着性子为三皇子说好话,一切不过的假象罢了。
他早已推出了一个替死鬼,只要夏珏去查,一查一个准儿,谁让大皇子曾经有过谋害三皇子的罪名呢?
甚至更是因此被父皇厌弃,两人之间早已有了龃龉,这点无可辩驳。
父皇啊,您会一意孤行保住嫡子的命吗?您可不要让儿臣失望啊。
可惜李元睿注定是要失望了,纵使朝堂上吵翻了天,宣室殿依旧是丝毫没有动静传出来,整整三日,宫中风平浪静。
这让李元睿心里有些不安,按理说,以夏珏的本事,应该是很快就会查出来了? 怎会毫无动静?
下了早朝之后,他不得不去宣室殿探探虚实,若是父皇一意孤行,就不要怪他这个做儿子的心狠了……
宣室殿
“陛下,关于大皇子中毒一事,奴才这儿已经有了些眉目。”夏珏站在下面冰雹禀报。
“哦?说来听听。”尧帝的声音有些飘渺。
“根据奴才的查证,自七月起,大皇子的膳食便被人下了药,虽然一开始并不致命,只是日积月累下,大皇子的身子便被拖垮了,
而三日前,三皇子探望大皇子时,身上带了一个荷包,那荷包里的东西与大皇子所中之毒明显相克,三皇子又在养性斋里停留了许久,
大皇子身子本就孱弱,这才没能挺过去。”
“这么说来,是三皇子处心积虑要谋害大皇子了?”尧帝微微挑眉, 似乎对于眼前的结果丝毫不觉得意外。
“往养性斋送膳食的宫人,以及明正殿的宫人,奴才已经一一拷问过了,从眼前的证据来看,三皇子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夏珏不卑不亢,只是如实禀报。
“不,孤觉得,你查的不对,三皇子是嫡子,又是未来的储君,大皇子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三皇子为何非要杀了他,这说不通,孤的儿子,孤心里有数,三皇子绝不是睚眦必较的小人。
回去重新查,若是查不出来,你这宫正司的总管也不必做了,至于之前被拷问的奴才,就杀了吧,整日里胡言乱语,看着碍眼。”
尧帝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是三皇子做的,纵使查出来真是三皇子做的,那也没关系,把经手人,证人,都杀了,也就了了此事。
总之无论如何,此事绝不能牵连到三皇子身上一丝一毫。
他是蜀国的天子,他说三皇子无辜,那么三皇子必定是无辜的,这点无人可以置喙。
“夏总管,你明白孤的意思吗?”
“奴才遵旨,奴才不会让陛下失望。”夏珏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如今的局面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掌控的,他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跪安吧。”尧帝闭着眼,没有了再说话的意思。
而这一切,被躲在外面的李元睿听得一清二楚,他袖中的拳头渐渐握紧……
夏珏出来之后,瞥了一眼李元睿藏身的方向,摇摇头,没有说话,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清宁宫
丹砂看着眼下乌青的陆婕妤,心疼的说道:“主子,您今日就别出去了,已经三日了,依奴婢,那个小内监说不准已经早就不在宫里了。
您昨日出去,就被冲撞崴了脚,今日再出去,奴婢怕您……”
丹砂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是明摆着不想有人让主子去找那个奴才,要不怎么昨日偏偏出门便被冲撞,主子平日里从不与人结怨,这事情怎会如此巧合?
若是再一意孤行 ,说不准主子的命便要没了,大皇子一事,明显是宫中有人斗法,主子不过是个婕妤,又无子无宠,那些人下手是不会留情的,毕竟连嫡子都牵扯了进去。
“不,越是不让我出去,越是证明那个人还活着,这个人我一定要去找出来。
这样,你去玉华宫寻德妃,就说我受了惊吓,高烧不退,你心里担忧,请德妃来看一眼,其他的不要多说,一定要把德妃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