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年握着刀刃的手不易察觉到颤抖起来，明明是她掌握着他的生死，可眼前的青年却让她别怕。

她眨了眨眼，脑海里回想起上一世，他手持九天玄霜剑，眉间覆着雪，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刺啦——”

利刃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刺破衣衫，继续向里，划破肌肤，鲜血从刀口流出，白衣上晕开血迹。

刺目。

“主人，你冷静啊，别这样——”

玉石控制不住尖叫起来，试图唤醒黎年的，让她手下留情。

心口漫开疼痛，宿禹神色几乎不变，眉心紧蹙，看着黎年隐隐颤抖的手，勾了勾泛白的唇角。

至少，黎年不是完全没感觉，这就够了。

噬空嘴角微微一翘，沉默的看着这一幕场景，萦绕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个堂堂上古最后一个神明，竟会放弃他所有的尊严，刻在骨子中的傲意，低微求着谅解。

甚至……为此付出性命。

“哈哈哈哈，宿禹好受吗？在你给我种下神咒的那一刻起，我发誓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初絮如愿看到她想要的，沾着血迹的红唇越发红艳，仰天大笑，似是大仇得报，又似是悲哀。

“你为什么不躲？”

黎年听不见任何声音，漂亮的眸子呆滞的抬起，看向的青年如玉般的脸庞，疑惑的问着。

宿禹骨节分明的手蜷了蜷，伸手抚了抚她的冰凉的侧脸，“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主人，你别再往里刺了，你师尊会死的，那可是心脏啊，真的会死的。”

玉石真的要疯了，手上动作更快了几分，只要把江毓夏救出来，黎年就会停手的。

然而，更它没想到的事情，一道青光亮起，散发着冰寒杀意的剑意涌动，直直朝黎年后心刺去。

速度之快，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宿禹神色骤冷，不顾身前的刀刃，将黎年揽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