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将军赶忙驱散了堵在巷道口的禁军,带着手下马军追击过去,同时,宫门口的禁军显然也早有准备,一见韩炎靠近便又将他合围起来。
韩炎不得已再次停下脚步,连斩数刀,将身前的几名禁军砍翻。其余禁军却早已被他刀刀毙命的凌厉攻势吓倒,故而只是围而不攻,无人愿意上前送死。韩炎右手持刀,目光如炬,十分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禁军,随时准备将靠近之人斩于刀下,一身灰色锦袍溅满了刀下亡魂喷洒出来的鲜血,已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那一路追击的年轻将军也已赶到,他勒住马缰阴恻恻地看着韩炎道:“韩炎,你今日出不了这宫门了,不必枉费力气了!”
韩炎并不答话,他本来就不大爱说话,此刻强敌环伺之下更不想分心,只在心里默默回应了一句:未必!
他抬头看了看高达三四丈的城墙,目光一凛,身形骤动突向左边的禁军袭去。
韩炎这一路如砍瓜切菜般杀人,其实早已将不少禁军士兵的胆吓破了,此时见他不攻击正面的将军,而是向左袭来,左边的禁军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便是这几步给了韩炎机会,他趁势一扭腰一蹬腿便踩上了宫城城墙的内壁。
大渊城墙普遍采用的是逐层向上内收的“露龈造”制式,城墙的内壁是有一定的坡度的,虽然坡度很陡,但对于韩炎来说已足够借力,连续两次借力之后韩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宫墙的墙头之上。
乍见此变故,那将军大惊,连呼“放箭”,一阵箭雨射向城头,但为时已晚,高耸的宫墙几乎挡住了所有的箭矢。
韩炎连续几刀砍翻了守在城墙上的禁军,没有丝毫的犹豫,转头纵身一跃从城墙外侧翻落而下,手中钢刀在城墙上划出阵阵火花。仗着钢刀带来的缓冲之力,韩炎总算稳稳落地,但钢刀却也因此断裂报废。落定身形后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强压住胸腹之间翻涌的气血,奋力冲向十王街。
那将军勃然大怒,可又没有韩炎那样的功夫和勇气,盛怒之下几刀砍死了适才后退的几名士兵以肃军纪,又命人立即取来城门钥打开城门。
城门之外,早已不见了韩炎的踪影,城墙之下只有一滩血渍和一把折断被丢弃的钢刀。那将军见状大喜:“他伤的很重,跑不远的,随我追!”
言罢环顾了下四周,见除了自己带来的大约百名马军外,剩下的都是步军。以韩炎轻功之高、速度之快,普通步军是肯定追不上的,他便只好放弃步军,只带着马军出宫追去,边追心里边骂:既要举事,为何不早些谋划!今夜之事太过仓促,否则何至于被一个韩炎生生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