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军见状,目光更加狠厉:“杀!”
身旁早已持刀在手的军使打马上前举刀斩向韩炎,刀光所到之处却笼罩着那孩子的头颈。
双方距离太近,此时再想将孩子换个位置已不可能,韩炎一个弯腰低头,将后背晾给那军使,手中半截箭杆却精准地斜向上一刺。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军使手中的刀斩到了韩炎的后背上,韩炎手中的半支箭也刺进了那军使的右腹之中,再反手一拍,半截箭杆便全部没入,韩炎手速极快,这一刺一拍不过是瞬间之事,那军使闷哼一声,立时从马上摔下,刀从手中滑落,韩炎右手反手一捞接住,不顾后背赫然一道血口子,持刀直奔年轻将军。
那将军也是自幼习武,身手不凡,对韩炎的攻势丝毫不惧,甚至还有些期待,毕竟对方是宫中第一高手啊,要是今日能将他斩于马下,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虽做此想,但对敌之际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眼见韩炎一跃而起,只道他手中钢刀要由上而下劈将下来,连忙举刀上迎,却不料韩炎手上只是虚晃一招,全身力道却放在腿上,下落时在马头上用力一蹬,借此发力跃向大长公主府的院墙。
故技重施!
青年将军心中暗骂自己愚蠢,同样一招人家用了两次,自己居然还次次上当!
但此时再拦已然来不及了,急切之间他将手中钢刀猛然向外抛出。慌忙之中准头难免有所欠缺,但胜在力道十足,刀刃虽未直中韩炎,但刀柄还是重重打在了韩炎后背伤口之上。
韩炎双足本已落在了大长公主府大门那重楼瓦檐之上,但剧痛之下到底是没站稳跌落了下来,重重地仰面摔在了大长公主府台阶之下。
韩炎牙关紧咬,几番用力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此前杀出皇宫时,他身上已受了内伤,刚刚又受了外伤,全凭一口气冲上门楼,此刻连这最后一口气也终于消耗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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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大长公主府那进不去的大门,韩炎心中一阵苦涩:莫非天意如此吗?
蒙蒙秋雨已浸透了韩炎的衣服,冲刷着他背上裸露的伤口。他费力地翻转挪动着身体,将那孩子掩在身下,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恍惚之间,他仿佛又看到了记忆深处桃花马上那妙龄女子的飒爽英姿......
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吧......要辜负她了......
青年将军见状大喜,连忙又率兵围了上去,翻身下马接过了手下禁军递过来的刀正要砍下去,恰在此时,几声“吱扭”声响,大长公主府的侧门——开了!
“住手!”门内一声喝止,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一位华服青年男子负手立于门口,此人姿容既好,神情亦佳,五官分明,相貌堂堂。其身后跟着一名老内侍,随后又有二三十名护卫鱼贯而出将韩炎和华服男子围在中间,隐然间竟将韩炎与禁军隔了开来。
“孔达兄这是在做什么?大半夜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华服男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被称作“孔达”的正是那领头的禁军将军、宋国公世子谢宣谢孔达,而府内出来的这青年男子则是平原大长公主的次子、新任詹事院詹事柳明诚,二人同为勋贵子弟,自幼熟识,见面也不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