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他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小颂,我几次想把他的思绪引到我这里,他都不为所动。小颂那一脸心事怕是被他看在眼里了。”
“述哥,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帮我了呀?”姜颂都快哭了。
“我看不一定。他若真有那份侠义心肠,说不定反而会主动帮你了呢?”戚珩很乐观。
“主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如果开口相求,未必就一定不行。这样吧,待过两日我给他送请帖,就说回请,他若是肯来那就有戏!”
“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去让我爹备好上等的渔获,随时恭候。”
三人商量一通后各自回家安歇,然而等第三天连述上门送请帖时,却被告知大公子昨日就出门了,不知何时回来。连述不知柳翀是否是有意躲着他们,心中闷闷不乐。
其实这倒是他想多了,柳翀还真不是故意的,他是去昌河县送礼去了。
那王仲垠回来之后好似真的悔过自新了,不但尽快定下了婚期,还给女儿陪送了一大笔嫁妆,这其中还包括一个小院子。按照韩炎打探回来的消息,戴宾和王采蘩的婚礼就在今日,所以柳翀一大早就带着韩炎等人驾车直奔昌河县而来。
婚礼就在王仲垠送的小院里进行,柳翀的到来让戴宾喜出望外。戴宾的案子乡邻亲友很多都听说了,知道是大长公主府的大公子救了他,此时大公子竟亲自登门道贺,顿时在宾客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待得柳翀送上贺礼——昌河县三十亩田产的地契——戴宾已经激动地快站不住了。众人皆感叹戴宾交了好运,苦尽甘来,纷纷道贺。
戴宾将柳翀让至上座,这一桌除了柳翀之外还有戴宾的师父刘希全及其子刘云亭。柳翀记得听王采蘩讲过戴宾走投无路之时是位年画师傅收留了他,想来便是这位了。闲聊之中,刘希全发现柳翀对年画制作有些兴趣,便邀请他翌日去自家作坊参观,柳翀欣然应允。
当晚,柳翀便宿在了昌河县,昌河县令慈良功日前已收到州衙回文,知道戴宾的案子判错了,心中正忐忑不安唯恐上官追责呢,听说大公子来了,岂敢不尽心接待,因此这一晚柳翀等宿在县衙后堂,倒也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柳翀果然在戴宾陪同下来到位于城南的刘家作坊。这作坊比柳翀想象的要大,但因为此时不近年节,是淡季,所以工人不多,只有几位工匠正在刻版。雕版多以木质坚硬的枣木、梨木制成,刻好以后在一块板上的不同部位刷上不同的色料,再印出彩色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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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翀一见之下大失所望,这种印刷法后世被称为“单版复色印刷法”,它有个很大的缺陷,那便是多种色料容易混杂渗透,而且色块界限分明,画面非常呆板。
柳翀的失望之色落在刘希全眼里,刘希全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了,只当这公子哥儿瞧不上自己的手艺:“大公子,小老儿这作坊是望州最大的年画作坊,传了四代了,这彩色印刷的技法便是我祖父首创,现在虽也被其他作坊学了去,但论起手艺来我家依然是最好的。”
柳翀皱了皱眉道:“刘师傅,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着色方法?”
“公子此言何意?”刘希全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