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来的茶还是烫的,承平帝一时无法入口,不禁又烦躁起来。
越王祁桦忙将自己眼前的茶碗递了过去:“皇兄先喝这碗吧,臣弟没动过。”
承平帝接过茶碗“咕咚咕咚”大口饮完。
“此次征伐扶余,杜相什么意见?”谢宣问道,他只关心打仗的事。
“还能什么意见?哭穷呗!”承平帝没好气道,喝干一碗茶后,仍觉得不解渴又喝了一碗。
“那这仗还能打吗?”谢宣很担心。
“当然要打!杜延年要是不同意,朕就让他回老家!”承平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众人皆是一惊,不敢再言语。
三日后,朝会大议,承平帝果然提出征伐扶余之事。
右相梁颢一系与以谢宣为首的军方自然是支持的,众臣原以为左相杜延年会出言反对,却不想他掏出一份折子上奏道:“陛下吊民伐罪,实乃顺天应命之举。臣有一策可解决军中物资短缺之难题。”接着便将邱维屏所提开放民间采矿之五策一一道来,只不过邱维屏所提只是大概,他所奏又更加细化,甚至连保底数额都确定了下来。这五策环环相扣,听起来朝廷怎么都不亏。
承平帝大喜过望,立即采纳,旨意即刻颁下。复又对左相大加赞赏,君臣和睦如初,仿佛之前的龃龉从不曾存在过。
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刚刚征服的北汉国土上设置州县、派驻官员等一应事务,承平帝皆交由左相处理,对左相所提之人无不允准。左相复宠如初,而当初那些见风使舵之辈则皆被寻了由头罢黜,杜延年再次权倾朝野。
三元上旬还有一件大事发生,那就是明法科开考。此次考试依旧由礼部和大理寺共同主持,选拔了二十几名优秀的明法之士,其中一名叫罗颋的考生拔得头筹,被授予从六品大理司直之职。
这本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人事任命,报到杜相这里时却引起了他的额外注意。
罗颋?好耳熟的名字。
他随即让人找来了此人的履历,果然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