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两日后桑玉奴果然送来了一封信,罗汝芳将封口用水沾湿后轻轻挑开,将里面的一沓纸拿了出来,纸上所写的内容令他有些诧异:大公子这是又写新书了?看这章节序号,这是写了不少日子了吧?
他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确认只是几章小说而已,便又放了回去,封好了封口。
难道就只是作者与读者的关系?罗汝芳右手中指轻敲桌面,沉吟片刻问道:“桑姑娘,依你之见,大公子与杜小姐之间可有情愫?”
“这......”这个问题让桑玉奴为难了,若说没有,那是撒谎,搞不好会被主人打死,可她又不敢在背后嚼主人的舌根子,否则死的更快。
桑玉奴犹豫不言、左右为难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答案,罗汝芳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问了:“把信交给杜小姐吧。”
“是。”
桑玉奴走后,罗汝芳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护卫:“你立即快马加鞭赶去望州一趟,将此信亲手交于大公子,万不可假手他人!务必拿到大公子亲笔回信回来交给我。”
“是,先生!”
两天后柳翀收到了罗汝芳这封表面上是提醒实际上不无责备之意的来信,他的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
这就好比中学生早恋被老师发现了,逼着分手写检查一样,虽然还没到请家长的地步,但如果拒不悔改的话,离那一步也就不远了。
更何况罗汝芳的提醒是对的,自己的确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且不说今生能否回京,就算能回去,以柳明诚和杜延年现在的关系,哪一方又能同意这门亲事呢?
虽然这种无疾而终的结果柳翀之前也想过,可总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如今罗汝芳的态度让他彻底抛弃了那份侥幸。
屏退了所有人后,他独自在国图里坐了半宿,终于下定了决心,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抄了起来。
写完以后回到卧室将信纸装进信封,望着桌子上的信封,他黯然神伤,以往所憧憬过的两个人的未来此刻全部化为泡影,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次日早晨,韩炎来叫柳翀起床,却发现柳翀抱着肩膀坐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两膝之间。听到开门的声响,他勉强抬头看了韩炎一眼,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