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刚走,前面那蒙面人便再次来为谢昕施针,几针下去,谢昕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又活了过来,那施针之人也长舒了一口气,面罩之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随后孙铨带着两个徒弟来将虽已活过来但仍在昏迷之中的谢昕及蒙面人接上了马车,向码头疾驰而去。一行人上船后,商船随即连夜启航。
而在京东路水陆转运使司的档案中则留下了谢昕因犯新罪被处以绞刑的记录。
从此世上再无谢昕此人!
逼仄的斗室中,谢昕缓缓睁开了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认出了坐在身边的正是那个给自己施针之人,只是此时他已经除去了面罩,露出了真容,旁边还有位姑娘也在全神贯注看着自己。
见谢昕睁开了眼睛,那姑娘兴奋地大喊道:“先生,他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谢昕警惕地问道
“我叫白郾,是个大夫。”年轻的大夫温和地答道,“她是我徒弟元瑶。”
“这是哪儿?”
“这是大长公主府的商船,我们此刻正在浊水之上。”
“大......大长公主?”谢昕不可思议地望着白郾。
“嗯,殿下知道有人要害你,派我们将你救下了。今晚你且好好休息,明日带你去见殿下。”
“殿下也在船上?”
“是啊,殿下这两日有些晕船,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为了救你,她老人家可算是遭罪了!”元瑶有些愤愤不平。
这一瞬间,要说谢昕完全没被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他的眼神也只是亮了一下便又暗淡下来:“何苦救我呢?我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何不让我死了算了!”
“这话你跟殿下说去,我们是大夫,只管救人,不论其他。不过既然已经死里逃生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活着,总不能辜负了救你之人的一片苦心吧!”白郾笑着安慰了谢昕几句。
谢昕没再说什么,只是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天花板。
白郾知道他是心病难医,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