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这时也缓了过来,他迅速将手铳装好火药交到柳明诚手里:“义父,你留在车上保护义母和弟妹们,我去帮韩炎。”
“殿下,您是千金之躯,不可一再涉险!”柳明诚急了,一把拉住祁翀。刚才将祁翀留在那里诱敌,他就已经十分后怕了,如今怎么可能再让他去冒险。
“放心吧义父,有韩炎护着我呢,没事的。”祁翀说完挣开柳明诚的手,抄起“云霄”就跳下了车。柳明诚拉他不住,只能由他去了。
“老韩,什么情况?”
“殿下,敌军第一轮攻击受挫,不久后应该就会开始第二轮进攻。一般来说骑兵正面进攻不顺,多半会采取两翼包抄的策略,奴婢已经让两侧的铳车准备了,每侧三十辆,只是,这样一来后面就没有铳车了,万一有人从火枪下逃脱绕到了后面......”韩炎有些担心的说。
“让人去后面埋地雷,不用埋多深,轻轻盖一层土,远远地辨别不出来就行了。”祁翀胸有成竹道。
韩炎眼前一亮,立即明白了祁翀的意思,叫过方实让他带护卫将地雷均匀地撒在队伍后面三十丈外。
果然,两刻钟后,剩余的骑兵开始两翼包抄,骏马踩踏着麦苗疾驰而来。他们这次学聪明了,始终保持在迅雷铳的射程之外,火枪虽然也能击中部分骑兵,但终究是火力密集度不够,大部分骑兵还是躲了过去并在卤簿队伍周围最终形成四面合围之势。
祁翀在心里盘算开来,虽然自己这边也有马,但大部分马匹都被套在车上,来不及解套换鞍,可以骑乘作战的马匹不过一二百匹,远不及对方数量多,很难跟对方形成对冲,所以还是要依靠火器进行防御。
想到这里他立即下令道:“赵铣,你带着火枪手到队尾处集合射击,将手雷也分发下去。”
话音未落,一阵战鼓声响,四周骑兵开始同时冲击,又是一阵箭雨袭来,众护卫手持盾牌死死地将祁翀护在身后,但马匹由于缺少保护,不少中箭伤亡的,祁翀一阵心疼,本来战马就少,这下更少了!好在箭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想来应该是对方的箭矢损耗的也差不多了。
这次进攻,敌军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先是赵铣指挥的火枪手一轮多段射击下来,队伍后方敌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已经基本损失殆尽了。
距离拉近以后其他三面迅雷铳再次火力全开,又是一轮密集打击,中弹的、被自己的马掀翻的都不计其数。
然而敌军战斗意志极强,在如此巨大的伤亡面前攻势依然不减,终究是有少部分骑兵躲过了火枪的射击,冲到了近前。
然而勇则勇矣,他们却并不是幸运儿,首先遇到的便是撒在队伍后方的地雷。
这些地雷被设计的极为敏感,不要说马蹄直接踩上去了,便是马蹄溅起的石子砸在上面都会引起爆炸,而爆炸掀起的土石又可能引爆其他地雷。
不知是哪一匹马成为了第一个中招的倒霉蛋,随着一声平地起雷,一条血肉模糊的马腿飞了出去,马上的人被重重地抛在地上,偏偏不偏不倚地又落在了另一颗地雷上,于是他便落得个跟他的战马同样的下场。
很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人、马纷纷浴血。恐怖的场景终于吓住了战马,剩下的战马纷纷裹足不前,敌军无奈二次鸣金,剩余的三四百骑兵再次聚拢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