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铣之所以要将这些马分解,主要是看中了这些马皮,打算连夜将几百匹死马全部剥皮,说是带回去有重要用途。祁翀问他作何用途,他却又神秘兮兮不肯说。
不过剩下来的马肉太多吃不完,扔掉又浪费,祁翀索性又将附近的村民都叫了来,每家领两条马腿、一桶下水回去。穷苦百姓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肉,这次可是美美地开了一顿荤。
柳忱吃饱肚子继续去审刘凭,可审了一晚上,任凭他好话歹话说尽,哪怕斧刃加身,这刘凭就是不开口,气的他火冒三丈,几次三番想动大刑,可又怕大晚上再打的鬼哭狼嚎吵得其他人无法安睡,只好暂时作罢。
次日天明用过早饭后,韩炎回来了,他探回来的消息证实了祁翀的猜测。
这时,营地旁边的麦田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赵铣等人开始焚烧尸体。
焚尸坑底下先铺上一层干燥的柴火,撒上点纯酒精作为助燃物,然后每铺一层尸体就再铺一层柴火、撒一遍酒精,一直铺了七层之后,护卫点燃了尸堆。冲天大火腾空而起,火堆中传来的诡异肉香与眼前的景象极不和谐,反而更加令人作呕。
祁翀不想再看下去了,转身回到帐篷。柳忱迎了过来:“殿下,那个刘凭死活不招,是否用刑,请殿下示下。”
“用刑?”作为接受过现代法学教育的人,祁翀打心底里不赞成刑讯,他想了想道:“我亲自会会他吧,要是他还是不肯说你再用刑不迟。”
“是,那我这就去把人提来。”
不多时,几名护卫搀着带伤的刘凭来到祁翀的营帐,将他按倒在地。
“跪下!”
刘凭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祁翀挥手让护卫退下,只留了韩炎、柳忱在帐中。
“刘凭,三十二岁,原任勇毅军马军都指挥使,承平八年三月调任壮武军马军都指挥使,家中有父母、妻子及两儿一女,现居宣州。”祁翀拿着一页纸念道。这是去年柳明诚调查壮武军高级将领时留下的资料,都是明面上可查的信息。
刘凭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动,仿佛祁翀说的不是他。
“啧啧啧,刘总宪,你这是被降职了呀!虽说都是马军都指挥使,看似职务未变,但从禁军调任厢军,这辈子的前程就算毁了。按说以你这治军的能力不应该呀!诶?你是犯了什么错还是得罪谁了?”祁翀边问边观察着刘凭的表情。
这次,刘凭的一侧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