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下官不敢!”卢杞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闭口不言。
“至于钱嘛,的确,现在就要大将军拿出这么多钱确实不合理,来呀,取文房四宝!麻烦大将军给打个欠条吧!”
“你......”谢宣牙都快咬碎了,他看了一眼卢杞,可卢杞现在也无计可施,正低头装死人呢。
众目睽睽之下,谢宣无法赖账,只好忍气吞声签了欠条,随后将笔狠狠扔在了地上。
祁翀微笑着收起了欠条,“谢大将军可得抓紧时间筹钱,不日后孤就要上门讨债了!进城!”
在谢宣恨恨的目光中,祁翀得意洋洋的进了城,进城之后,改乘象辂车直奔太庙而去。
赴太庙的途中,路过一处灰色的衙门,透过车窗,“枢密院”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祁翀灵机一动,当即做了个决定。他唤过元明,吩咐了几句,元明领命而去。
谒庙祭祖一番礼仪繁琐而无趣,祁翀耐着性子磕完了数不清的头,终于离开了太庙。
出了太庙的门,祁翀没有急于上车,而是吩咐卤簿先去皇宫门口侯着,自己则带着少量随从跨上了马欲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卢杞连忙拦住了他:“殿下、殿下,我们还得进宫面圣呢,您这是又要干嘛呀?”
“卢侍郎,你别急,孤有笔债得先去讨了!”
“讨......讨债?这又是什么债?”卢杞顿时脑袋就大了,他现在是真怕了这位小爷了。
“人命债!”祁翀说完便往枢密院而去,卢杞拦不住只能跟在后面。
到了枢密院门口,元明已经依照吩咐带着护卫将一百余口棺材摆在了枢密院门口,后面还跟着几十个和尚,各持木鱼、钵、磬、钟、板席地而坐,另有香蜡纸钱若干,竟是一副做法事的样子。
负责值守枢密院的也是禁军,自然不会允许元明他们胡来,登时便要驱逐他们,可元明也不是吃素的,谁敢靠近一律格杀。
这一番喧闹到底惊动了在衙内主事的枢密副使简泽,他急匆匆带人赶到门口,怒喝道:“哪来的狂徒!胆敢在枢密院闹事!拿下!”
元明冷笑一声:“安南侯哪只眼睛看见我等闹事了?我等只不过奉命在此做场法事而已,大渊哪条律例规定枢密院门口不能做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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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泽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对方认识他却又丝毫不放在眼里,这分明就是故意挑事。可他刚要发作突然抓住了元明话中的一个字眼:奉命!
他忍住了怒火,沉声问道:“奉命?奉谁的命啊?”
“奉孤的命!”祁翀适时赶到接下话茬,勒住马缰,在马上睥睨着简泽。
简泽正欲发作,柳明诚等人也纷纷赶到。柳明诚与简泽是旧识,先下马跟简泽见了个平辈礼:“致之兄,别来无恙!”
“德甫?”简泽恍然大悟,顿时明白眼前这少年的身份,忙上前行礼,“臣简泽参见秦王殿下!”
“安南侯好像对孤要做的事有意见?”祁翀挑衅地望着简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