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刚准备跟这个老顽固理论理论,忽然却听彭院使开了口:“小白大夫,敢问你师承何处啊?”
“小人乃是家传,祖父也曾在宫中供职!”
“你......你是白兄的孙子!小郾,果然是你!”彭院使突然激动起来。
“您是......彭爷爷!”白郾也终于认出了眼前之人,怪不得刚才就觉得眼熟呢!
“哟,你们认识啊?”承平帝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回陛下,此人乃是从前在太医院供职的白太医的孙子,白太医此前与臣交好,这孩子小时候臣也曾见过多次,所以认得。”
“嗯,他的家世朕已经知道了,秦王一开始便向朕禀报过。”
“陛下既知他的家世,便应知道他所说的截趾一事并非妄言。金院判,你也曾与白太医共事,应该知道他的师承吧?”
金院判知道白郾身世后,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后倒也没有那么激动了,此时听彭院使问他,便答道:“白太医师承巢元方一脉,这一派确实有开刀断肢之疗法,只是——白兄医术高明我自是信服的,可这孩子不过二十出头,让他在陛下身上动刀,叫人如何能放心?而且,天子之躯岂可轻易损伤,这是大不敬啊!”
就连祁翀都不得不承认,金院判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在这个君主专制的背景下,想在天子身上动刀子,那就跟谋反几乎没两样,因此,这次他也不敢说什么了。
倒是彭院使又替白郾说了几句话:“白郾少时便饱读医书,十一二岁便尽得其祖真传,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常被誉为天才。这样的人岂可因其年轻便轻视之?”
小主,
彭院使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截趾之事毕竟争议过大,便先搁置了,好在偏殿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那名高烧的内侍在打针之后半个多时辰烧便退了,人也醒了过来。
金院判和陈太医去给那内侍诊了脉,发现果然脉象平稳了许多,俱都啧啧称奇。
这下没有理由再反对白郾给承平帝用药了,承平帝放心大胆的服用了青霉素,众人又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刻钟,见承平帝一切都好,确实没有不良反应,一颗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回了肚子。
“太医院先退下吧,小白大夫这两天就留在宫里吧,薛尚,给他找个住处安排他住下。”
“是,陛下!”薛尚带着白郾先退下了,只留下祁翀跟承平帝继续聊天。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趁着承平帝心情不错,祁翀小心翼翼开口道。
“你想给白郾求情?”
“陛下圣明!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祁翀嘻嘻笑道,“倘若他真的治好了陛下的病,那就说明他真的是个人才,而且对陛下忠直不二,杀了怪可惜的,能否留他一命?”
“朕考虑考虑吧!”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