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可是殷天章的话就一定可信吗?就算殷天章说的都是实话,也许只是巧合呢?薛尚不忍心宋伦被殷天章折磨,收他为孙,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宫中内侍得他照顾者岂止宋伦一人?他是内侍之首,郑王在宫中出事,陛下命他调查也在情理之中,就算结论不准确也不见得是他有意隐瞒。至于刘贵仪之事本就牵扯宫中秘辛,真相尚未完全清楚,不能说他所言不准确就一定是参与其中了吧?也许他也是被误导的呢?”柳明诚显然还是有些怀疑祁翀的结论。
祁翀仔细斟酌了一番,不得不承认柳明诚所言也是有道理的。
“算了,先不说他了,这个人以后多注意些便是了。二弟,你今日忙的如何?”
“回殿下,抓捕到的二十八人许府丞已经在审了,许府丞对付这些恶少还真有一手,他选择从性格最软弱的刘文敏开始入手,逐个击破,每击破一个,便能获取其他人的一些涉案线索,如此一来,越到后面越容易,臣算是跟他学了一手。”
“这招叫‘狗咬狗’,是当年恩师惩治京城恶少时想出来的办法。他是不是放了一个人?而且只放了一个?”
“对,放了一个高英。”
“哦,那这个高英,他惨啰!”柳明诚摇头笑道。
“惨?”柳忱有些不解地望着父亲。
“这是离间,此举会让大家误以为是高英出卖了其他人,其他世家一定会让自家子弟将高英往死里咬,他最终会是最惨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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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止如此。此计狠就狠在哪怕有人看出这是离间计,也会顺势而为,牺牲一个高英,保全自家子弟。”柳明诚继续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柳忱也是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此中玄机。
“跑的那个是怎么回事?为何让他跑了?”祁翀又问道。
“怀疑是出了内鬼,负责抓捕他的那队土兵已经被控制住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那人是渝津崔家嫡长房的一个子弟,是崔慎的从侄,也是......”柳忱偷瞄了柳明诚一眼,吞吞吐吐道,“是......后渠先生的近支侄孙。”
闻言,祁翀也看了一眼柳明诚,柳明诚显然早就知道了此事,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只是低头皱眉不语。
“那个人先放放吧,先审已经抓到的这些。对了,今日抓捕还顺利吗?可有人拒捕?咱们的人可有伤亡?”
“您应该问可有谁不曾拒捕!”柳忱苦笑道,“几乎各府的家丁都跟咱们的土兵起了冲突,幸亏元明出手重,杀了几个带头抗法的家丁,这才吓住了其他人,即便如此,咱们的人受伤的也不少,好在大多只是轻伤,重伤不多,只有一人在冲突中不幸身亡。”
“每个参与的兄弟都多给三个月的薪俸作为奖励;死者家属给与双倍抚恤金,家人安排进府衙或者商号做事;受伤的兄弟医药费全包,视伤势轻重奖金可按三至五倍发放;立功之人该提拔提拔,怠于职守者一律革除。以上所说不仅适用于此次行动,今后要形成制度,凡有行动一律照此安排。”
“是,殿下!那臣就先告退了。”柳忱要趁着还未宵禁尽快赶回府衙,便匆匆告辞而去了。
“二弟越来越干练了!”祁翀由衷地称赞了一声。
“还是年轻,需要多历练。”柳明诚嘴上谦虚着,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浓浓笑意。
“许衍这个府丞还真是用对了,此人可堪大用!”
“世昌有宰辅之才,可为殿下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