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开始暗暗心焦起来,生怕真的将谢宣引来,到时将难以收场,因为此刻他的队伍里真有一家东吴人!尽管这只是巧合,但这个巧合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便难以预料了。
他的焦急落在了因为有伤缩在后面的韦宙眼里,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趁着众人不注意,韦宙悄悄地扯掉了身上包扎的绷带,一步步挪到了赵溉身后,假装不经意地碰了赵溉一下,赵溉手里的刀顿时往前伸了一伸。余勇面对祁翀和这帮世家公子本来就胆怯,见对方刀尖伸了过来本能地举刀相迎,韦宙趁机将赵溉推开,一咬牙用自己受伤的肩膀迎了上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韦宙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肩膀鲜血冒出,衣服被血色浸透。
韦宙顿时惨叫起来:“禁军杀人啦!哎哟,我要死啦!救命呀!”
这一番操作看的祁翀眼前一亮:韦宙这小子有点儿不要脸的劲儿啊!关键是这家伙也够狠的,自己往刀上撞,这可真是下了“血本儿”了!
赵溉也是个机灵的,早就接收到了韦宙的眼神,趁机大喊道:“禁军无故打伤手无寸铁之人,居心何在?”
韦家护卫一看自家公子吃了亏,再也不管什么军令不军令了,个个义愤填膺,撸胳膊挽袖子便要跟禁军干仗。
赵湘等人趁机抬起韦宙便要往里冲,喊着要赶紧送医。遗属们也抬着棺材往里闯,围观的百姓也纷纷拉偏架,城门口顿时一片混乱。
趁着混乱,祁翀等人陆续进城,等到谢宣赶到时,城门口只剩下了一队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禁军士兵。
“一群废物!”谢宣勃然大怒,一股邪火儿无处可发,抄起鞭子没头没脑地向余勇打了过去。
余勇委屈不已,连连辩解告饶:“大将军......啊......不是卑职啊......不尽力呀......他们人多势众......哎呦......”
谢宣哪会听他废话,手底下的鞭子越抽越狠,每一鞭下去都是一道血楞子,几十鞭下去,余勇已经出去的气儿多进去的气儿少了。
旁边的随从怕出人命忙劝住谢宣,谢宣这才恨恨离去。
谢宣离开之后既没有回府也没有回衙门,而是直奔越王府而去。他如今已经不避讳跟越王的交往了,反正陛下已经下旨让众臣举荐储君,一切都要摆在明面上了,此时再偷偷摸摸殊无必要。
然而此时的越王府并不太平,事实上越王妃今日午后已经收拾东西回娘家了。这可不是正常的归宁,而是负气出走!
起因是今日清晨,越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个打扮娇艳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刚满月的男娃娃。此女来到门房声称怀里抱着的是越王之子,要求见越王,门房初时只当她失心疯胡言乱语,直到她拿出一物这才半信半疑地去禀报了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