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怕,以不变应万变即可,他若是敢玩儿什么幺蛾子,老夫保证他无法活着走出京城!”杜延年目光凌厉,语气中却又有些漫不经心。
“那岂不是会引起国战?”祁翀一惊。
“打便打,又不是没打过!”
“是不是陛下有想法?”祁翀心念一动,忙问道。
“国库有钱了,陛下的心思又蠢蠢欲动了。东吴目前君臣一团和气,暂时是动不了了,南唐新君即位,大权旁落,倒是个机会。”
“君臣不和?”
“这便是老朽要与殿下说的第二个消息了。”范夷吾接言道,“南唐新君田鸣颇有些励精图治之志,怎奈蜀王田文昭以皇帝学业未成为由,将权力牢牢握在手中。太后娄氏家族势力孱弱,朝中得力之人不多,无法跟田文昭抗衡,只能任由他把持朝政,无能为力。甚至还有消息说,田文昭当初根本就是反对立田鸣为太子的,他属意的储君人选是田鸣的庶长兄滇王田啸,因为田啸的生母与田文昭的王妃乃是亲姐妹。怎奈田鸣是嫡子,又无大过,无论如何也难以从礼法上绕过他去,这才不得不立田鸣为储。”
“那这次的使团中有田文昭的人吗?”
“副使宇文融正是田文昭的心腹,也是他的内兄、滇王的舅舅。”
又来一个舅舅!果然绕来绕去都是家庭内部矛盾啊!
“田文昭对大渊态度如何?他们此行出使的目的又是什么?”祁翀又问道。
“田文昭对我大渊可是出了名的敌意满满,他平生最大心愿便是灭了大渊。近些年大渊能与南唐难得的和平几年,一来是南唐先帝田文昶抱病在床,难以主持国战;二来也是田文昭忙于内部夺权,无暇顾及其他。如今他大权在握,名正言顺摄政,恐怕南唐与我大渊早晚必有一战。至于使团此来,想必是来查探虚实的,毕竟我朝陛下也久病缠身,储君之位空悬,这个消息也肯定瞒不过南唐人去。”杜延年耐心解释道。
“哦!怪不得陛下那么着急要做截趾手术,他是想在南唐使团抵达之前让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好一些!”祁翀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杜延年微笑着点点头,“不过陛下的身体并不止是看起来好一些了,似乎是真的好多了,他这几日可没闲着,昨晚还将臣叫了过去商议了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杜延年示意范夷吾从书案上拿过了一本册子递给了祁翀:“这些人都要换!”
祁翀翻看着小册子上的名单,神色越来越凝重。
“这么多人,遍布各大中枢衙门,全部要换这可是个大活儿!岳父又要辛苦一阵子了!不过,换人也是治标不治本而已,世家大族子弟遍布朝廷,换下去这一批,过些年又会上来一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祁翀将名单合上。
“门阀世家本就是如此的,若是好对付,臣这些年又何需熬白了头发呢?”杜延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尽力而为吧!对了,邱邦士那边还想请殿下想法子帮个忙。”
“要收拾裴琚?”祁翀眼前一亮。
“是啊,他的副手生了异心,这总不是个好事,万一再下一回毒,小邱这条命可就危险了。臣让人查了裴琚有些日子了,但没抓到他什么把柄,无奈之下只好请殿下帮忙了,殿下脑子活、主意多,一定能想出个好办法!”杜延年笑道。
“行,我来想办法。”祁翀一口答应下来,呵呵,想害一个人那还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