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问吧!”
“敢问殿下,是哪一天抵达城阳关的?”
“八月十二晚上。”
“城阳关守备、权知行军总管张裨,是否向殿下移交了帅印?何时移交的?”
“十三号上午就移交了。”
“那就是说殿下自八月十三正式接任城阳关行军总管,为城阳关之事负全部之责,然否?”
“你不就是想说我接了帅印之后城阳关失守,我要负全责吗?对,我都认!行了吧?全是废话!”
“殿下稍安勿躁。既是奉命问话,总得一一问明白。殿下见谅、殿下见谅!”贾居中赔笑道。
田啸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据张裨所言,中秋之夜殿下放纵士兵饮酒作乐,城中几乎无人值夜,属实否?”
“中秋之夜,士兵思乡,喝点儿酒怎么了?谁能料到祁翀那个混蛋会在中秋之夜突袭?”田啸辩解道,“再说了,城阳关失守跟有没有人值夜也没多大关系。”
“哦?那跟什么有关?”
“鬼知道他弄来的什么玩意儿,能在天上飞,还能从空中扔下火球和天雷。粮草被焚,帅府被炸,城中被烧成一片火海,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照殿下所说,渊军是从天上攻入城阳关的啦?”
“那倒也不是,不过天雷、天火扰乱了城中秩序,士兵无法及时上城头防御,这才被种佶趁虚而入。”
“那就是说中秋之夜,殿下的确没有在城头上安排足够的士兵防御,仓促之间又指挥失当,以致城头防守力量薄弱,这才是城阳关失守的根本原因!书吏,如实记下。”
田啸心中莫名不安起来。贾居中这总结不能说不对,但无丝毫替田啸辩解之意,反而句句都在坐实田啸的罪名。可王叔和舅舅不都安排好了吗?不是自己人吗?
田啸刚欲反驳,贾居中又开口了:“据城阳关诸将所言,当时渊军仅先登小队攻上城头,城阳关并未全面失守,主力部队仍在城中,仍有实力与渊军一战,然而此时殿下却率先打开南城门弃城而逃,可有此事?”
“不是我主动要逃的,是我的中军......”
“殿下是想说,殿下身边的两位中军官强行将殿下劫持出城的,然否?”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田啸见贾居中这次果然替他说话,心下稍安,连连点头。
“好好,就这么说。记下、记下!”贾居中笑呵呵地吩咐书吏,扭头又继续问出了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