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的它完全不成形状了，浑身鲜血淋漓，像是身上泼了一桶极其粘稠的岩浆。

血痂、烂肉、焦黑、黑血像丢垃圾一样随意贴在它的躯体上，隐隐可见森白的骨头裸露在外。

它的脑袋歪在一侧，血肉模糊的脖颈上，一根若隐若现的细绳状的细长而柔软的东西系住它的咽喉。

黑老头的身体已经彻底扭曲变形，甚至可以看到它肚子里空荡荡的肠子，一根根凸起的血管，像蚯蚓一样盘踞在黑鱼后的身体表面。

“嘶……”李风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林昊，问道，“他死了吗？”

林昊盯着眼前可怖的存在，咽了一大口口水。

“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

脖颈上白线陡然扩大，又细变粗，黑老头硕大的狗头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哗啦哗啦地滚到林昊的脚边。

林昊一脚踢开黑老头的头颅。

黑黢黢的头颅像皮球那样弹了又弹，约莫三四回，在地上隆隆地滚动起来，滚进了城隍庙院子下的臭水沟里。

林昊抬眸看去。

黑老头的“刑天”类型的身体屹立在原地，那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宛若一座巍峨的大山。

“死了吗？这么……容易就死了吗？”

林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试探性地朝身边的李风雨问道。

“嗯……应该是死了吧……”李风雨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觉得很难相信，但是这一幕确确实实地发生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承认。

“头都没了，总不可能还没死吧？”

“真是累了……”

见如此场景，李风雨顿时泄了气，刚才的对峙让李风雨受伤颇深，咕咚一声。

他单膝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湿透衣衫，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滑落下来。

“总归是结束了……”

突然，一道阴风袭来，寒气逼人，李风雨猛地抬头，看向黑老头的方向，但前方什么异常都没有。

是林昊！

林昊突然暴起，目光如炬，毫无疲惫之意，刚才还累到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