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正坐在六年级教室内,聆听乌列尔·文垂斯教授有关大气层突入战斗方面需要注意的情况。
“……综上所述,尽管理论上,星际战士的确可以穿着重型装甲甚至普通动力甲进行大气层投放,但即便信仰即是坚盾(Myfaithismyshield),我也不建议在这上面违反圣典的指导,在任何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进行这种突击行为都需要太多的运气成分了。萨莫宽,请回答一下,按照阿斯塔特圣典的流程,正常情况下一次阿斯塔特修会的大气层投放应该怎么做?”
手指如飞地在自己的数据板上记着笔记的萨莫宽坐直了身体。
“呃,”穿着一身现在正在被劳姆慢慢修复的动力甲的男孩从他被快速改造过的大脑里搜了搜又看了眼他的笔记来确定,“有两种办法:第一种,首先去机库,然后找到分配给我们的载具,比如雷鹰,随后由雷鹰驾驶员把我们带到地面上指定的地点开展行动;第二种,乘坐空投仓,进行快速突入,落地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受太大的冲击。”
“很好。”乌列尔点点头,收起他的讲义数据板,“那这堂课就先上到这里,接下来是午饭时间。”
阿奎隆直起他弯曲、厚如无畏的背部肌肉,用一声浑厚的低吼咆哮表示了对这个宣布的欣喜之情,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跳出窗户,用垂在身旁的结实而超长的手臂抄近路荡向学院大食堂,萨莫宽则习以为常地替他把他的文具塞进自己的动力甲储物格里,他的那柄哨戒之刃则没有带出来,暂时存放在索尔塔恩那里——这种在此地太过贵重的武器让这两个孩子随身带着,比不带武器晃荡要更加危险千百倍。
剩下乌列尔与萨莫宽慢慢地一同沿着庄严美丽的神庙式外柱廊走去用午餐。
“我听说,乌列尔教授,你还是打算返回?”
乌列尔闻言看向那对同他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的风暴灰色眼睛。最近,因为奥林匹亚学院中的光线更接近正常阳光,在令这些无皮的孩子发现自己晒多了这种光线会肌肉剧痛、想要躲在室内的头几天过去之后,似乎是星际战士植入中专门为他们提供辐照保护的色素控制球【MelanochromicOrgan】这个器官因为特殊光线而开始运作起来的关系,一层薄薄的新生的类皮肤组织在光线照射到的地方开始生成。
对此,他们尝试做了对照组实验,发现光照辐射如果组成接近太阳辐射的话,的确可以刺激色素控制球为保护主体而产生一层新的细胞来包裹住裸露的肌肉,但之前令梅德伦加德寸草不生的白磷般死寂天空则无法刺激这个器官正常工作。
所以,现在萨莫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层半透明的皮肤薄膜,红色的肌肉与白色的牙齿虽然依旧隐约可见,但大家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基因特征了:毫无疑问的,虽然他有着钢铁勇士那样的黑发,但他长得更像是一名基里曼之子,或者说,他长得就像是乌列尔·文垂斯的——儿子。
“是的。”乌列尔看着他,心情复杂,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结果,一名由他的遗传物质所诞生的……混血,但他还是尽可能地温和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在我负责的课程结束之后,我就是尝试返回我的战团和家园。我们的死亡誓言已经完成了,卡兰-高尔与它之中的罪恶已经被化为齑粉,我们也可以踏上回家的路。”
“但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男孩尖锐地指出,同时带着一丝渴望,“你其实可以留在这儿,索尔塔恩他们和那些真正的坏蛋并不一样。而且,索尔塔恩尝试了很多次,他也想要找到一条绕开卡迪亚飞出去的安全航线,但他都没找到,你们能找到吗?”
“或许。”同他一样的风暴灰色眼睛温和回望着萨莫宽,“不管如何,我、我们、我和帕撒尼乌斯都永远是极限战士的一员,我们是基里曼之子,我们终究要回到马库拉格的。我们相信,既然王座与底格里斯大人的预言成功地指引了我们并将我们送到这里,我们也能够凭借着赐给我们的力量回到我们的战团兄弟之中,证明我们的忠诚。”
“马库拉格。”萨莫宽喃喃道,“希望有一天,我能到那儿去。那意味着我也能再次遇到你们。”
“会有那一天的。”乌列尔安慰道,尽管他知道这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