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扎克—阿里曼。
现在,我要向你展示,怎样才能在这个银河中某些最极端,最危险的地方求生。
我必须面对一系列的挑战:从泰拉走出来的传说,单兵攻陷要塞的怪物,以及一大堆愿意为了他们原体的脚指甲的荣誉,而奋战致死的狂热信徒。
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适当的求生技能,你甚至连一天,都坚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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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里曼清点到了【946】的时候,最后一名隶属于第二军团的灵能者阿斯塔特战士,也终于从他的身侧缓缓绕开了,那些银白色的盔甲绕开了阿里曼,无声地穿过了停机坪,最终抵达了黯淡的战舰回廊中,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始至终,他们都是……
安静的。
是的,安静。
没有善意的问好,也没有想象中恶意的挑战,就像是奔腾的水流绕开河中岩石一般,银白色的洪流理所应当地绕开了千子。
就仿佛在他的身上,来着什么来自普罗斯佩罗的致命病毒一样。
想到这里,在他的内心中,阿里曼有些无奈地自我嘲笑着。
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些冷漠的态度,他从不是在乎这些小事的庸俗之人,他的视野只会停留在那些更实际或者更伟大的事情上。
就像……
阿里曼眨了眨眼睛。
有那么一个最短暂的瞬间,阿里曼形单影只,伫立在空荡荡的停机坪上,他微微皱眉,在那副猩红色头盔的掩护下,来自阿契美尼德的视线就那些肆无忌惮地发量着远方的破晓者智库们,衡量着他们的力量、果决与天赋,还有他与他们每个人之间,那可能的战斗结果。
……
没什么强者。
对所有破晓者智库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快速地筛选了一遍,却只让马格努斯的骄傲子嗣发出不屑的轻哼:在刚刚,他没有感受到来自任何个体的威胁。
一个,都没有。
这些摩根麾下的破晓者,他们经验丰富,他们差强人意,他们忠心耿耿,他们……
不过庸才。
轻蔑的笑声从千子的盔甲之下传出,迅速地消失在了那冰冷的空气之中,阿里曼无所谓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不,你不能这么想,阿里曼。
最起码,伱不能把这种态度过于明显地表达出来。
在他的内心中,千子的连长毫无诚意地训诫着自己:要对友军保持恭敬。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几股缓慢且熟悉的脚步声,终于来到了停机坪上,阿里曼也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两位人物。
佐西莫斯,米尔丁。
阿里曼笑了笑,迎了上去。
他知道,这两位看似平平无奇的破晓者灵能大师,正是摩根麾下的灵能集团中,毫无疑问的两位领军者,也是马格努斯之子在进行他对第二军团所有的灵能者清点的时候,默认的头两位。
虽然,他们的力量,依旧远远不如阿里曼:只需要一次表达涵养的仪式性握手,阿里曼就能清晰地判断出这一切。
在马格努斯之子的自我预估与推演之中,他完全可以做到以一敌二,并且只需要付出一些时间与代价,就能将佐西默斯和米尔丁的灵魂轰杀殆尽。
这没什么难的。
以智库的标准来说,这两位摩根之子的确很强:但他们的强大是那种平庸的强大,是那种在重复的积累与循规蹈矩中,所慢慢建立起来的,谁都可以达到的强大。
那是庸才的强大,却不是天才的强大。
而阿里曼,正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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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像在神圣泰拉的那个时候一样,第二军团真正值得他去注意与敬畏的,只有那个自称为骑士的……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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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西默斯和米尔丁还带来了第三位人物,一位让阿里曼感到欣喜的人物:巴莱克—乌希萨尔。
这位来自于天枭学派的千子军团新星人物,土生土长的普罗斯佩罗人,正是阿里曼的基因之父为他选择的同伴,也是他要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一起并肩作战的人物:他们将一起,在破晓者军团中,在摩根的银白王座之下,度过一段颇为漫长的岁月。
毕竟,在马格努斯大包大揽的诺言之下,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应允了摩根提出的那个要求:两位千子将会在破晓者军团进行一次长期的互相学习计划,直到第十五军团重返大远征的那一刻,他们才会再次回到千子的作战序列之中。
乍一听,这似乎没什么,不过仔细想来,这可是一场堪称漫长无比的许诺。
要知道,现在不过是大远征开始的第七十八个泰拉标准年,以亚空间的计时器显示,即为876.M30
而虽然马格努斯早在三十个泰拉标准年前,就与他的千子军团在普洛斯佩罗上重逢了,并且成功地【拯救】了他的子嗣们,但是三十年来,千子们重建军团的进度,却一直都是非常缓慢的,而他们投身于大远征的热情,也没那么高。
哪怕是最为乐观的估计,马格努斯和他的军团,也要在大远征正式开始的第一百个泰拉标准年,即亚空间计时器的900.M30左右,才能真正的重返银河,为了帝皇的伟业而征战。
也就是说,即使是以保守心态来估计,阿里曼也要在破晓者军团里,待个十几二十年了:这并非没有先例,君不见帝皇之子军团的第二连,都快成了钢铁之手军团的在编正式员工了么?
不过,那就不是马格努斯会去在意的事情了:他既没有在大远征中逞强好胜的心思,也没有来自于帝皇的任务进度压力,如果可以的话,马格努斯甚至不太想将自己的经历和时间,投入到那在他眼中野蛮且无意义的征服和毁灭中去。
至于阿里曼:马格努斯甚至希望他最骄傲的孩子,能够在摩根的麾下,为了普罗斯佩罗的理念而争光,让更多人认识到千子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对于阿里曼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与他身边正两位有些平庸的破晓者,建立一个相对友善的关系,毕竟,他还需要这些人的指引,来帮他熟悉这艘战舰。
所幸,虽然他正面对着一种未知的环境,但是需要他真正操心的事情,反而不多:同行的巴莱克很有自知之明地站在他身后,俨然以这位泰拉老兵为首,而阿里曼的行李也很快就被奴役们送上来了:只有一个中等大小的包裹而已,甚至还不到一旁巴莱克那些大包小卷的五分之一。
有着苍白面色的巴莱克是一位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家伙,他的态度温和,待人有礼,是马格努斯的子嗣中,难得的外交家,这也是颇让阿里曼满意的一点:他可想象不出来,自己要怎么和哈索尔或者弗西斯那样的家伙,共处十几年。
这位天枭学派的新星显然还有些不太适应:就在几个泰拉标准时之前,他还是伫立在提兹卡城的辉煌光芒之中,负责接待那些远道而来的破晓者们的东道主,而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就伴随着自己基因原体的一个想法,成为了破晓者们的客人:而且做客的时间,似乎还有一点漫长。
巴莱克几乎是以一种慌乱的姿态,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那些正在亲手酿造的酒液,也只能委托给军团中的伙伴,他甚至有些羡慕阿里曼了:阿里曼仅有的行李,就是他的法杖和古书卷,上面记录着来自于古代阿契美尼德帝国的咒语和法令,阿里曼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破解这些神圣的瑰宝。
年轻的普罗斯佩罗人如同一位羞涩的侍从一般,一直站立在阿里曼的身后,他不断地打量着【北极星号】上那古老残破的浮雕,并竖起耳朵,倾听着阿里曼与那两位灵能大师的对话。
而在私下里,通过千子军团的特殊法咒,他在破晓者智库们的眼皮子底下,与身边的阿里曼建立了私人的灵能通讯,用来询问一些谈话中的问题。
就比如说,那个阿里曼在谈话中,有意无意,不断提到的名字。
“巴亚尔。”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阿里曼?他有什么问题么?”
来自巴莱克的话语在阿里曼的心脏回荡着,而千子的第一连长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微笑,表面上继续与两位破晓者谈天说地,而在内心之中,他的话语简介明了地回应了巴莱克的问题。
“因为危险。”
“……危险?”
“是的,危险。”
阿里曼的瞳孔之中,闪过了几丝光芒。
“也许我接下来的话语有些杞人忧天,危言耸听,巴莱克,但是还请你记住:如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发现我被迫频繁出入于竞技场,请不要有丝毫的疑虑。”
“那些破晓者中的大多数,又或者,他们所有人,都是拿我没办法的,我好歹是千子军团的第一连长与圣堂讲师。”
“当然,除了……”
“除了巴亚尔?”
“……”
“对,除了巴亚尔。”
“……”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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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亚尔。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年轻的天枭几乎是魂飞天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足以让阿里曼感到忌讳和恐惧的名字,还有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