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的话,猎户座:那我就要以泄露机密的名义来逮捕你了。”
“不附加一条散播谣言么?”
“这又不是什么谣言。”
“……”
两位星辰侍女互相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像这样在背地里悄悄的腹诽一下她们的造物主,她们的母亲,令两位星辰侍女都感到了某种禁忌一般的快乐。
而有着赤红发丝的猎户座则是先行回归到了严肃之中,她将那如同雪团一般的肥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一边抚摸着,一边走向了王座之下的阶梯,还特意地绕开了在旁边快乐的享受着慕斯蛋糕的某只黑暗守望者。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阿瓦隆,专程赶到神圣泰拉么?”
“难道因为不是母亲亲口下达的命令吗?”
“当然:没有她的命令,我是不可能玩忽职守的,但是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次前来也是有着一定的私人原因的,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得到母亲的亲自回答。”
“问题?”
室女座皱起了眉头。
“你这种想法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大问题了,猎户座:母亲给予我们的知识与能力,是与我们所需要履行的责任完全相匹配的,如果你遇到了你完全无法解决的问题,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你已经跨越了你的职责范围,来到了母亲不允许你涉足的区域之中了。”
“这是一种错误,猎户座。”
“如果照你所说的,室女座,这的确是一种错误,但我的想法与你不太一样,我并不觉得这种行为完全是错误的。”
猎户座摇了摇头,虽然同为星辰侍女,但她与室女座的想法显然是有着一些根本上的分歧,虽然这种分歧并不致命,也不明显。
“那么,室女座:你觉得,我们按照母亲在设计我们的时候,就已经给我们规划好的初始方案,如同上好了发条的钟摆一样,就这么始终如一的执行下去,就是最好的情况了吗?”
“不然呢?”
第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星辰侍女皱起了她的眉头,猎户座口中的某些隐喻让室女座感到了源自于底层运行逻辑中的反感。
“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算不上是新的想法吧。”
细长的手指缓慢的揉捏着肥猫那有些粗糙的毛发,在猎户座的金色瞳孔中,闪烁着一种与室女座截然相反的光芒:与一直待在摩根身边的原体侍女不同的是,这位被安排在阿瓦隆法务部独掌一面的第三位星辰侍女,显然拥有着更高的独立性与思考时间。
“我只是觉得,虽然母亲给我们设立的初始方案,的确是完美到近乎于无可指摘的,但是现实中也总是有更多的意外和突发情况,它们的数量之多与情况之离奇,往往会超出母亲在最开始的预料:那么既然如此,如果我们能够根据现实的情况发展,有序的拓展我们自己的能量,那么对于母亲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么?”
“你的话语有问题,猎户座:你怎么知道,你拓展自己能力的行为就是有序的?而不是一种马格努斯式的行为?”
室女座的眉毛跳动着,她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姐妹反唇相讥,而猎户座只是在自己的记忆模板中稍微搜索了一下有关于马格努斯这个词的含义后,她的眉头也如同巍峨的山峦般皱起了。
“我只是提出了我的一个想法而已,室女座,你没必要用这种糟糕的词汇来侮辱我吧,我又没有背叛我们的母亲!”
“哦,那基利曼式的?”
“……”
“这没多少区别。”
猎户座咬了咬牙,但她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坚持太久:在将怀中的肥猫放到了地上,拍了拍它毛茸茸的屁股,任凭其一溜烟儿的跑开了之后,这位阿瓦隆法务署的最高负责人则是微笑着,一路来到了室女座的旁边,从她端着的茶杯中拿走了一杯,当做某种和解的象征。
“我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事,室女座,我只是来诉说一下我心中的某种想法,而且,你需要考虑一下现实中的情况:你可以长久的留在我们的母亲身边,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聆听并记住她的每一句话,而我则不同,我们要因为她的利益而散步在银河的各个角落,这让我们不得不开始自我思考。”
“母亲并没有允许这种行为。”
“所以,这就是我此次泰拉之行私人目的,我会当面向她申请有关于自我思考的批准,如果她不允许的话,我才会停止相关的行为:但我想不出她禁止我的理由。”
“……”
室女座沉默了一下,她并没有继续反驳猎户座说的话,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她认同这个观点:她只是不想在没有母亲大人的明确授意之下,与同为原体造物的其他星辰侍女起争端而已,毕竟,早在摩根塑造她们的时候。就已经将彼此之间的和谐相处,刻在了底层的运行逻辑之中。
“也许吧:不过我依然不能认同你的话,猎户座。”
“我也没想过让你认同:即使是母亲的基因之父,他所打造的二十个原体子嗣中,也充斥着无数水火不容的例子,你能对我的建议保持冷静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
我也不是专门为此而来的:是母亲的召唤让我离开了阿瓦隆,来到了神圣泰拉,同时,我还带来了整个远东边疆地区,无数至关重要的文书档案,按照我们母亲的话语来说,她会在与某位掌印者的交流中,用上这些东西。”
室女座歪着脑袋,旁边的些许声音打扰了她:她抽空瞥了一眼旁边的黑色守望者,发现袍子小人正坐在地上,有些不舒服的摸着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像是噎着了。
“我记得母亲和我说过,她会和掌印者讨论一下,有关于整个远东边疆地区的税务问题:这似乎是她来泰拉最重要的目的之一。”